只不过说与燕家有些熟识,只不过她却没想到关系竟有到了这一层。
阿柔是二十年前逃家与我私奔的,早便被燕家划去了名字,再者燕骁今年不过十七八,阿柔死的那年他还未出生,又何曾与他们家攀什么亲戚。
略略缓和表情的老者摇了摇头,或许我曾数千次想过,若是我与阿柔未曾相识,说不定她的命便不会但我不悔,阿柔亦是倘若这世间都与利益论处关系,那感情便更加可贵。
我曾想一了百了,但我答应阿柔也答应未出世的昭儿,要替她们多看一看这个世间,才好下去与她们交代。
唰唰唰
窗外的瓢泼大雨随着电闪雷鸣倾盆而下,一时间,这世界仿若唯有雨声,也像是天公的泪,冲洗了这世间多少的红尘。
不知为何,望着庄严苍老的脸,雩岑却突而将另一张面孔与其重合
傅溪。
易命换命?!
雩岑突而惊起,却从未发现真实答案竟离着自己如此近。
上界无论是换命丹,还是易命术,通常都是以献祭之人的命与修为用作代价的,若庄严也曾为他人续了命,他大概是她头一个,见到给人续了命依旧活着的人!
若傅溪一定选择这条路要走的话,或许
喂喂喂!!!你连老头都下得去手,非礼啦!!!
庄严一脸良家妇男的脆弱,可怜兮兮地反夺着自己的领子,却被大手劲的小姑娘像是打了鸡血般一把拽到了胸前。
你若是再这样动手动脚我可要喊!!!
你的术法轰隆的惊雷映照在黑色的瞳眸,雩岑背着光的洋笑的小脸在此刻庄严看来无比惊悚:可不可以
教教我呀?
这是我偶与一个从上界逃下的小仙换得的。
庄严大大翻了个白眼,他说是族中偷出的秘术,我仔细研究一番,倒也是颇为玄妙。
具体而言,便是共命。
庄严指了指自己的老脸,假若我这般修为,大概能活到一百四十岁,我若与一个普通人共命,却与对方寿命多少无关,共得是我自己的命,方且这只是借入灵力的运转结出的一个特殊的咒,所以并不消耗修为,我而后也钻研了一番,发现这咒不但可以共命,亦可以救人。
但这种纯命理的救赎是极为耗费的。
我将那个丫头从重病中救回,并且与其共命,唯而所剩的,不过四十年,扣去我自己已然活的四十年,相当于治一场病,折了我四十年的阳寿。
虽不可同年同月生,但知晓同年同月死罢。
说着说着,庄严方才有些平稳些许的情绪又有些低落起来:若是这种咒在我遇到阿柔之前便知晓
往事不可追,人方得朝前看才好。
雩岑拿着小本本记下最后一个字,有些不知怎么安慰,默默拍了拍老者的肩膀,你救了更多的人。
你想与那个男人共命?
想了想,庄严却还是蹙起眉头来,有些不认同:你这般好的天赋情爱之事,将会折损修行大益
若这世间都与利益论处关系,那感情便更加可贵。
雩岑笑了笑,反说了对方方才的感慨之言。
不悔,便是最好的选择。
罢了罢了人各有命。庄严摆了摆手,一只猫儿却嗷呜一声在电闪雷鸣间猛地跳到了窗沿上,两人吓了一跳,强光闪过,才发觉黑猫的脖颈上的红绳已然多了个小巧的铜铃,极为可爱。
小黑?
雩岑抱过,摸了摸猫儿湿漉漉的毛,你不是在乐安那麽?
嗷呜!!
像是告状般,猫儿撑起后腿来,灵性地用前腿在雩岑怀里手舞足蹈,像是要解释着某一个高大的、总是拿着刀铲的男人暗地里对它的迫害。
她本想养猫的,零随本来也应了,谁知这只猫儿一见某个男人便炸了毛,满脸写着害怕,瑟瑟发抖地,雩岑却只好忍痛将它送给了乐安。
我懂了!你定是想我了!!!
用袖子擦了擦湿漉漉的黑毛,小姑娘方想将这只感念旧恩猫儿抱进怀中吸一吸,哪知对方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烫了一下嗷呜挣脱着跑开了。
电闪雷鸣间,雩岑愣愣将手腕翻过。
那颗许久未有反应的朱砂痣泛着空前绝未的高温几乎与炉中跳跃的火苗都堪堪而比,然纵使周围的气温都因这等高温猛烈上升,熏腾出热气来,雩岑却头一次未有感觉到任何温度,就像是手中毫无知觉地捧了一束火苗。
轰隆!!!!
远处足有树干粗细的惊雷却在此刻直直劈下,震耳的轰隆声都令她瞬间耳鸣起来,然手腕处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朱砂痣竟在刺目的电光中,在她的几不可信的颤抖给目光下,一点一点
完全消失。
丫头!!!
嗷呜!!!
外头大雨倾盆,数道极为罕见,就连最细的也足有碗口宽度的惊雷一道一道落在远处的某处密林的山腰,听不见身后的呼喊,也听不见大雨倾盆的哗啦声与雷声隆隆,尖锐而悠长的耳鸣声仿佛屏蔽了一切,雩岑竟如此什么都不顾地直接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