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我一人砸的啊。
赔?哪知下一刻,便见男人眼睛已然危险地眯起,旋即哄出的音量简直要隔空震破耳膜:我兜裆裤都要被你这臭丫头赔进去了!方才你在那说书那搅的一通,已然是我身上最后的钱了!
你下山找我,那老头子肯定给了你许多!怎会一点都不剩了?肯定是肯定是你自个花自个逍遥快活去了
那狡辩的话语直至最后音量也越说越低,绫杳好不尴尬地搓了搓发红的小鼻尖。
好好好绫通被气得直发抖,你这般说了,我便一笔一笔与你算一算!
从你下山开始,先到醉仙居胡吃海塞的一顿酒菜,八十两而后被那卖何戈壁沙棘酒的商人骗了,把人打成了重伤,医药费又是五十两还有前些日子你在包括之前
男人絮絮叨叨地每说一件脸便如天边欲雨的乌云般更黑一层,一笔一笔算至最后,绫通才似猛然反应过来什么,跳脚道:你这一路都是故意留记号引着我来,好随时与你掏钱结账的罢!
还是被发现了呀
小姑娘咧嘴调皮一笑,顺势脚步一滑,转瞬之间,便脚底抹油地与某个危险人物拉开了数步的距离。
师兄好师兄绫通?灵活的眼珠子一转,绫杳转瞬便挂上一副讨好的小脸,哄着男人道:不过我们这般砸了人家店就走,也未免太不厚道了。
说出去给兑泽丢了脸面不说,不知的还以为你我是土匪强盗呢?
那你有钱?你来赔?
也不知是哪句话踩到了对方的软点,男人紧憋的一口气确乎缓缓放瘪了去,却依旧没好气道:反正我是没钱了。
我要有钱哪还能一路设计让你跟着我?欸欸欸,说话就说话,你怎得打人呢!
小姑娘捂着被狠狠弹了个脑瓜崩的小脑门哀嚎。
你这丫头,整日净给我惹事绫通面色倏然严肃,像是突而想到些什么,转言望向那柜台之后久久未言的人影道:不如
不如你将我留在这儿打打工做抵押,待到你回去拿了钱再来赎我?
有你什么事?!男人愤愤将胡言乱语的小姑娘挡在身后,朝着那台后背对着两人的身影拱手道:在下乾州兑泽绫通,是掌门绫沉座下的嫡系大弟子,这是这是我家小师妹绫杳,如若不嫌,在下将这块代表身份的门牌抵押于此,此为门内独有的沁灵玉所制,就算是卖上市价,也能抵得这杯茶钱,在下一年内必带重金完璧归赵赎回,还望这位公子行个方便。
像是肉疼般地狠狠咬了咬牙,男人从怀中摸出一块隐带着淡淡冰蓝色的灵玉,其玉质仿似千年不化凿下冰川一块,通透灵动,雕工细腻,盘麟纹蓄积而上,而其正中,端刻隶画着兑泽二字,而反面,便有苍劲的绫通二字缀刻其上。
除却这身份牌的作用外,端是这块可助修为的上好灵玉,便可价得万金
这也是男人身上唯一所有的财物。
公子
穆青略有些跃跃欲试地想要将那块牌子接过在手,听得那声音却道:既是姑娘愿意留下,留下便是。
话语落尽,那身影也同着那略略吱呀转动的轮毂声完全消失在帘后,除却室内的一片狼藉,仿若从未来过。
不可!她必须与我回去!
绫通怔愣一瞬,顿时像是不知因何气胀了脸,将那货比万金的灵玉随手朝着穆青的怀中扔去,便欲强行将绫杳拉走。
师兄师兄!!!绫通!!绫通!!!挣扎间,纤细的手腕几乎被勒出深深的红紫。
这便是你想要的?还是你帮那老头子与我做的决定?!
两人步至门前,一阵夜晚的夜风从那波光粼粼的佐哈河面上抚过,吹过那瞬然僵住的身影,温柔地撩过那脸侧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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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不想回去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从前虽调皮捣蛋了些,却从来未违逆过爷爷的意思对不对?
他转过脸来,却见那向来明媚的小脸此刻却只有些许懊然的灰颓:我长大了,我会保护好自己,也能作主自己的事了,师兄。
我不想嫁人,也不想嫁给那个什么真耀神君,去上界为何要依靠别人呢?我自己努力不也是早晚之事麽?为何非要攀附上那个什么神君
我宁可现下随意找人嫁了,嫁给穷人,嫁给乞丐,嫁给瞎子,嫁给路边的阿猫阿狗,就是就是嫁与你这般的,也比嫁给那面都未见过一面就来欺负人的神君要强的多!
你是认真的?
?小姑娘气急之下的一顿嘟囔,却换来男人一个不明不白的问题与令人万般看不懂的目光,什么认真?
若我将你留在这儿,待到我带钱回来时你可还在?
自然还在。绫杳闷闷地挣开男人的钳制揉着手腕道:我一路走一路跑,也只是不想回去,如今留在这,与我去别处又有什么两样?
反正你回去记得与他说,如若他坚持这般,那我也坚持我自个的,绫杳从此也不是他的孙女,往前之恩日后再报,端不是这般愚孝就能解决的!若是他再逼我,我就是死这,从这跳下去,也万般不会再踏入乾州半步!
我会与师傅说的即使,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