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年有点后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欢爱过后,是不是人实在太过于脆弱,还是借此机会说出真实的内心所想。男人走在楼梯上,后背宽阔。踩着藏青色蝴蝶花纹的波斯地毯,大约是哭累了,脚步有点虚浮,扶着楼梯把手勉强撑住才没倒下去。“怎么了?腿疼?”扶宴听到身后的动静,眉头皱起,回过来牵起她的手,“哪里不舒服?说话!”他脸色变了,语气生硬,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话里包含的关切是多么浓。沉年被这一声怒吼吓住了,嗫嚅着:“我…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那回房间吃,我让他们送上来,你先上去。”扶宴提议。“不,不用了,这有点麻烦,还是在餐厅吃吧。”沉年挽着他的胳膊,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男人的表情,和暴风雨没两样。“以后自己想什么都说出来,憋在心里没用,像今天这样直接说。”扶宴心情又好起来了,“还有,下次不要妄图揣测我的想法,至少现在,你还没有这个本事。”男人桀骜不驯的勾唇,自是一派狂放不羁。沉年握着他冰凉的手,从松垮的牵着换成十指紧扣,仿佛只要一直这样下去,扶宴的手就会变得温暖起来。渐渐地,她似乎也觉得,或许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喜欢她的,即使那喜欢里面夹杂着对肉体的沉迷,可是扶宴对她好是真的。不是不顾一切的占有,一些强迫的手段之下也会怜惜的问她疼不疼。沉年太需要这样的一点点的关心了,那些孤身活下来的时刻,每一个帮她的人她都铭记于心。遇到扶宴这种男人,精明霸道,所有的动作一点也不笨拙。她劝不了自己,对他的好感也如日子一般,时间流逝,增多。餐桌上,扶宴绅士的拖开椅子,安抚性的摸了摸沉年的后背。“嗯?”沉年回过头对上浅蓝色的眸子,刚才的阴郁已经烟消云散。“我上次说,让你少哭一点,你倒好,一句话也没听进去。”扶宴像个大爷一样翘个二郎腿坐着,手臂还揽在沉年纤细的腰际。“倒是我没让你记住的东西,你记得清清楚楚。”男人意指迟清妍的名字,没有说破。“沉年,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停顿,语气里是少见的期待和希冀。第二次全名喊出来,是郑重其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如今面对一个刚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也会犹豫,迟疑,反复琢磨来判定内心的感情。女孩闻言紧张的看着放在左腰处的手,下意识否认,还有些被戳穿的气恼,“我没这么说。”扶宴放下交迭的双腿,漫不经心道,“你也就只有嘴巴是硬的了。”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侧过头上下打量着,那目光犀利的可以看穿一切。沉年浑身都被看得不自在,第一次觉得扶宴穿着西装也能用猥琐这一个词来形容。“吃饭,开始吧。”沉年看着两米开外的佣人,大声说道,掩饰自己的心虚。晚餐端上来的时候,沉年一巴掌打掉了扶宴在她腰间作恶的手,非常不老实,本来只是搭在上面,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话的间隙手指已经探了进去,直直地奔向胸下面。扶宴没得逞,垂着眼眸,有点不爽在身上。修长的手指掐了一下沉年的脸蛋,软软的触感让人心生旖旎,很好,这下满足了。端着手边的橙汁喝了一口,好甜,沉年看着上面飘着的果粒,好奇这是什么橙子。扶宴注意到她孩子气的动作,贴心的解释,“菩萨橙,产自柬埔寨,爱喝就多喝一点,回国了不一定会有这个品种。”不知道是不是餐厅的灯光耀眼,沉年眼眸里映出来的身影,逐渐走入心底。“扶宴,你有点可爱。”
夸人的话毫不吝啬,男人却在话语间找到了漏洞。“只是有点?”扶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沉年白了他一眼,吐槽,“自恋!!!”“嗯,我知道了,你喜欢我。”扶宴玩心大起,逗她玩,想看她脸上渐渐爬上红晕。“……”-回国前的这一晚,竟然是最相安无事的一晚。扶宴洗完澡出来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只是抱着沉年,没什么接下来的动作。沉年依偎在他胸膛里,都做好待会要哭着喊疼的心理准备。半个小时过去了,扶宴还只是环抱住她的腰身,沉年转过脸偷看,他没睡啊,那这是怎么回事?又过去了十分钟,沉年都被他抱得热出一层汗来,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忍不住,直接转身,脸对脸。“扶宴。”“嗯?”“你不睡觉吗?”沉年问出心中所想。“你不是也没睡吗?”扶宴反问。“我……我是中午午休了,现在睡不着不是很正常嘛!”“那我没午休,但我身体好,不困,不也正常?”男人挑眉,浅蓝色眸子里清明无欲望,和平常判若两人。“好吧,知道你身体好,那我先睡了。”沉年噘着嘴,当然说不过他了,什么话在他那里好像都变得有理有据,丝毫占不到一丁点便宜。不等沉年反应过来,男人火热的身体快速贴近,反手就把她压在了身下。“我在等。”扶宴幽幽开口。“等什么?”“等你主动,不是说喜欢我吗?喜欢我看着我这一副强壮的身躯没点什么心思?喜欢我还能忍住不伸手摸上来试试感觉?”这男人在口出什么狂言????沉年这下彻底凌乱了。世界变了。“我,不是,你,你怎么了?”沉年推了推扶宴,推不动只好放弃,这姿势太过暧昧,灼热的呼吸都喷洒在自己耳边。男人蛊惑得很,沉年差点把持不住,一根弦绷紧。“真不打算掌握主动权?给你这个机会,待会可就过时不候了。”扶宴邪魅的笑容扬起,脸部线条俊朗。沉年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