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年一边咬着柠檬茶的吸管,一边思考着扶宴突然回来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险境,他这样好的身手也可以差点废掉一只胳膊,德伊上午进门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一份文件,看样子像是从车里带出来的。车。门口草坪上那辆让人不能忽视的保姆车,早晨扶宴就是从那里被抬下来的。她想明白以后鬼鬼祟祟地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溜了过去,虽然只是快要满二十的女孩,但也不至于愚蠢到在清迈,在一个不知道他是谁的男人身边坐吃等死。十年的孤儿院生活,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好好活下去,哪怕日子艰难,所有的一切她都过来了。没有人怜惜她这条命,那么她要,她要自己好好活着,多活一点。短短大半个月,就能让沉年从一个还只会在扶宴杀戮下乞求希望的单纯女孩,变成现在这样身处异国也要找到生机的坚强模样。一切事情的源头不过是二十万结婚彩礼而已,养育了九年的家人之情抵不过的金钱欲望,世事变迁,最不值得一提的感情是她看的最错的一件事。贴着车身伸出手尝试拉一下,没拉动,车被锁了。沉年懊恼一拍脑袋瓜儿,她该想到的,谁下车会不锁车门啊!又换了个姿势尝试用手挡着正午的阳光,试图透过厚厚的车窗玻璃膜看到点什么对她有用的信息。还没看清楚车里是什么情况,女佣人就已经在后面轻拍她的后背,把她吓得差点喊出来,转头看到是熟悉的人,重新冷静下来。“沉小姐,少爷找你。”佣人陈述着事实。“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沉年立刻转身就走,头都没回,怕自己心虚待会露馅。楼上。静谧的房间,男人单手捧着平板,几分钟前沉年出现在监控里的身影,让他不自觉地弯了唇,还好,不算笨,但也不聪明。计算好时间,沉年分毫不差的推门而入,就在扶宴关掉平板的下一秒,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包括很多,就算是她的出现。“扶宴,我说你又有什么事?下午两点,你饿了?”被指使的女孩话一出口没有之前半分唯唯诺诺,全是夹枪带棒,恨不得扶宴生气让她滚出去。要的就是这效果,那她马上就滚,从他面前滚得干干净净,省心。扶宴一副早已看穿她的态度,也不生气,只是觉得她气鼓鼓的好像也不错,看来那天真是把她欺负得狠了,现在对他说话都阴阳怪气的。“饿了,我要吃饭。”大爷的语气让沉年彻底摸不着头脑,这男人,怎么不按剧本来。失策了,他不吃这一套。“那你要吃什么饭?我让他们去准备。”没办法,这男人要好好伺候着。“吃你。”扶宴说起骚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就只有沉年听明白后一脸错愕。“大白天的,你也没必要到处发情。”他都不为所动,那她也没什么好害羞的,硬着来好了,她也不见得就比男人的厚脸皮差到哪里,“你说是吧?少爷。”“叫我什么?”扶宴不喜欢她这称呼,但也没表现出不满,就是顿时黑了脸算不算。“扶宴,我叫你扶宴。”沉年这么察言观色的,就这要是还看不出来,那真是白瞎了在他身边那一周压迫。只要改口改得快,没有她稳定不了的情绪。“没有下次。除了你做的,我一概不吃,要么就吃你,你自己看着办。”最后通牒,也挺好理解的,看上去像是有两个选择一样。其实说白了她就一个选择,现在下去给他煮饭,总不能当场把衣服脱了,直接给他来个裸体大餐,她没有这个癖好。把最后的腊肠蒸蛋放进碗里,一切准备的大功告成。端着餐盘就看到扶宴拿着西装外套,却只穿了左侧袖子,滑稽的样子对比明显,冷酷中难免多了些不着调的可爱,沉年觉得这是反差萌。“你要出去?你不吃饭了吗?”她举了举手里的午餐,刚做好的,他要是不吃,那只能浪费了,浪费粮食可耻。“有事要出去。”扶宴言简意赅。沉年扯着袖子帮他穿好,不至于蹭到右肩膀的伤,别扭的姿势把两个人都闷得够呛。“你去换衣服,你也跟着去。”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命令下达的就是快速,沉年刚想着送走瘟神,自己能过回前半个月的悠哉生活。可恶,高兴早了,自己也搭进去了。一如既往地黑色礼服,较之以前的更加大胆夸张,抹胸的设计堪堪撑得起来,浓妆艳抹在明丽的脸庞上也很和谐,就是这个大腿开高叉的裙摆,沉年有点难受。
扶宴眼光是好,但偏爱黑色,沉年不爱,黑色总有种要凌驾全世界之上的优越。睥睨众生是他的喜好,不是她的。扶宴掌心抚摸上她的腰际,一个力量旋转,后背对着他,绕过脖子,冰凉的项链已经落在了锁骨上,扣紧。阿斯顿马丁停在楼下。沉年不解,侧头问了出来,“你的手还没好,你要自己开车?”“扶宴,你在玩命。”看他没有答话,扯着裙摆有些急切地跟上去,“你当然可以不顾你自己的死活,但我还想……”“唔——扶宴”半个月没触碰到的肉体在此刻爆发,他冰凉的舌头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探进口腔,独属于扶宴身上充满着强势野性的味道扑面而来。躲不过。舌尖肆意挑逗着,似乎在诉说半个月没见的想念,不等到回应,沉年只觉得自己的舌头被吸得发麻,是喜欢的,但又好像不是。两个人都吻得气喘吁吁,男人抬手擦干净她嘴角的津液。“口红花了。”“被抵在车门旁接吻,看来你很喜欢。”一手揽过,看着她有些虚软的腿调笑。“你不能开车。”舔吻过后,沉年的话也有些强硬,她知道他现在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