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么就什么…”殷晴喃喃重复着他的话,心潮起伏,她一向听话懂事,从小到大,所做最为叛逆之事,莫过于追随兄长的脚步下山走这一回。从前以往,她乖乖听兄长师尊安排,却少有人对她说,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殷晴笑笑,重重点头,凑近他的耳朵:“不过,哥哥不让我喝酒这也难不到我,十岁时,我趁着哥哥去练剑,还是悄悄去了他藏酒的地窖,用手指头蘸着尝过一口。”殷晴脑袋靠在他肩上,小声说着,这样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她就像在说一个天大的秘密,且只说与他一人听。燕归也不打断她,默然听着。殷晴回忆着那入口辛辣烧喉的味道,她当时连“呸”三声,也不知兄长为何会喜欢?她皱皱鼻子:“可难喝了。”燕归向她一扬手中酒葫芦,道:“雪地的酒,大多暖身要紧,自然是火辣辣的烈。喏,江南梅子酿,入口清甜,女儿家也能喝,想尝尝吗?”殷晴想了想,点点头,正准备去接他递来的酒壶:“想——”字音未落,她手也尚在空中。少年侧身,五指穿过她的手心,与她十指相扣,一低头,又吻上她的唇,渡来一口浸凉甘甜。殷晴手心一颤,那只碧绿的小蝴蝶,随风飘摇。斜月沉沉,碣石潇湘,她的心跳也像今夜的浪潮,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