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纹识别成功后,轻轻一声嗡。客厅里亮着灯,厨房亮着灯,走道和吧台全都亮着灯。季允之是这样懒散的,不过他会在睡前,直接关闭整个灯光系统。之后朝她压下来,心情好是哄骗,心情不好就低声命令:分开。商忆提前感到疲倦。她是很怕他热情消退。可浓郁到从不考虑她的感受,只能一次次证明,这种热情的纯度高到不可逾越。70的性欲,30的破坏欲。所有她想要的其他,都只是0。但她没有办法。拍拍脸颊,轻轻推开卧室门。周五晚上,大概率在打游戏。至少她还是有点了解他,打游戏也不愿意回消息。“……对不起,”商忆靠在门口,“我不会再发脾气了。”他看她一眼。她眨眨眼。他有时又没有那么喜欢看她哭,她不敢哭。“过来。”商忆迈动脚步时,心里只剩漫长无望。她确信他不是坏人。但她只能抬手,去解连衣裙的纽扣。解到第三颗,眼泪还是掉出来。季允之把游戏机丢在一边,抬手就将她扯落。“我真的疼!”她哭着抵住他,“我真的只是疼而已……”她抖得不像话,眼睛也红得不像话。季允之有时认为,自己在养一种很特殊的植物。一种依赖灌溉,又不断靠眼泪人为进入干涸状态的植被。“趴好。”商忆真的绝望了。因为绝望,反而彻底平静。她不再哭,按照他手臂的位置,无声伏到他的腹部。连轻一点的恳求都不再有。颈后一凉。他在拨动她的头发,凉意不断向前溯游。商忆视线垂落,望见盛开的亮晶晶。他说:“不好看。”商忆呆呆坐直。太浮夸的项链。镶满钻石和白金,左侧还用这样的环结打成蝴蝶。悬在她纤细的颈项里,他只担心她会被重到直不起脸。季允之无所谓:“拿去卖吧。别戴了。”商忆低头托起蝴蝶,还有些不确定:“你刚刚……”不是要进入她。他懒得解释,想去把游戏机拿回来。商忆怔愣很久。最后主动抱上去,伏到他的肩头:“……我以为你生我气。”他心情不怎么样,但还是接住她:“疼你不会说?”“……我只是怕扫你兴。”她退开一寸,小心翼翼,“钱归我吗?”依旧是懒懒一声“嗯”。
“那……这个多少钱。”商忆打量他的脸色,发现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松一口气,“好像,二手市场会要票据。”一千六百万日元。她愣一愣。那就是八十万人民币。她修长的脖颈忽然趔趄,这项链真的很重:“那票据……”“在外面。自己找。”他把她揽在怀里,侧脸这样乖,于是生出一点调情心思,“疼了一天?”她低下脸。之后他淡淡点评:“早上咬得太紧。”商忆耳朵烧起来,想要取下项链。季允之不让,但利落解掉她的连衣裙,随手丢到地上。观察她片刻,还是不满意,又去解内衣。“……我是项链架子吗。”商忆瓮声瓮气。他想也不想:“它也配。”语气不屑。她心中亮一亮。一瞬间的妥协,就让他成功剥掉内衣。他满意了。目光下移,发现她在门外已经脱掉安全裤,毫不客气:“不是疼?”她只是怕他生气,那她会更遭罪。他经常嫌被子不舒服,质量差,做工烂。但眼下又把被子扯过来,围住她的后背,欣赏项链在赤裸上身的效果。其实还是不怎么样。她是很白,但太瘦,年纪也太小,撑不起来这样的款式。不过她会很害羞,羞到不停躲。越躲耳垂越红,他就看见美景。商忆扬起脖颈。他的唇在钻石之下。她模糊想着,世上会不会有嫣红的钻石呢?有一对。舌尖退出一些,嫣红就又露回来。他抬头看一看她,最后确定:“不行?”“……不行。我上了药。”她已经有些低喘,“我用手好吗。”“不好。”他根本没办法被她的手满足。项链被摘掉,随意搁在床头柜,和他的手表一起。商忆躺下去,抬手自然而然环住他的脊背。“并紧。”她脸红红的,但还是乖乖拿腿根夹住他:“……你在东京买的吗?”季允之喜欢东京。他有时会突然不想上班,掉头就去机场,然后坐最近一班飞往东京的航班,告诉她晚上不用来。她习惯了。他专心在她双腿间抽送,隐忍着没有向里抵,不回答。“嗯……嗯。”她有感觉,咬着唇忍耐,“不要顶到……”她说疼,他原本不想为难她。听了这种比撒娇更撒娇的话,索性隔着一层薄薄布料,重重磨抵她。她的目光渐渐涣散。“……在美国,”低低呻吟着,商忆鼓起勇气,腿紧紧圈上他的腰,“有找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