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了应翩翩那幅刚刚完成不久的画作上,而后面色变得有些古怪。
应翩翩也愣住了。
片刻之后,他“扑哧”一笑。
黎慎礼:“……”
应翩翩笑过之后立刻又露出惶恐之色,好像很为了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似的,掩袖道:“哎呀,一时没忍住,抱歉,抱歉。”
黎慎韫阴沉地说:“应公子,敢问此事有什么可笑的?”
在场的没有外人,谁都知道黎慎韫王妃闹出来的那件丑事,应翩翩这样笑显然是对黎慎韫的一种侮辱,他这样的语气,已经是暴怒的前兆了。
应翩翩却仿佛感觉不到气氛的紧张,说道:“殿下恕罪。臣只是觉得,十殿下真是太有雅兴了,竟然会对着一幅春宫图研究笔法,也不知道观摩了多少遍才有这样的体悟,居然看一眼我的画就认出相似之处来了。嘻嘻,实在没忍住。”
他说这话的口气暧昧,简直像个调戏大姑娘的街边流氓似的,在这样的场合,实在显得有些下流。
其他几位皇子努力板着脸,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有好事的还去偷瞄黎慎韫和黎慎礼的反应。
【叮!黎慎韫怒气值增加5,初步达成:“心头火起”成就。】
妙手著丹青
应翩翩这样轻佻的态度,不光惹得黎慎韫恨不得给他一脚,也令黎慎礼的脸色一沉。
他冷然道:“应公子,请你放尊重些!我确实对着这幅春宫图研究几日了,那是因为此物的散播范围已经十分广泛,若再不及时找到源头,皇室颜面荡然无存矣!只有自己满心污浊之事,才会觉得其他人也心存邪念。”
黎慎礼不想再跟应翩翩多说,转向皇上:“父皇,请容儿臣将证物呈上。”
皇上淡淡说了句“可”,不多时,黎慎礼的人就抬了两只大箱子上来,打开之后,里面果然都是相似的春宫图。
据黎慎礼所说,都是他这些日子从民间各处搜罗而来。
应翩翩看着这两只箱子,微微挑眉,心中暗想,黎慎韫果然够毒。
普通人发现自己被人用画嘲笑了,顶多也只是拿着证据来告状,可黎慎韫不光撺掇黎慎礼出头,还短时间之内赶制了这么多仿品,自己散布出去,再来皇上面前装可怜。
这样一来,应翩翩就不光是以春宫图嘲讽他,还担上了四处传播皇家隐私的不敬之罪,这罪名可是一下子翻了好几倍。
幸亏他早有准备,黎慎韫终究棋差一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块石头越沉,脚也就越疼。
看着眼前的证据,皇上倒也没急着恼怒,淡淡地道:“应玦,你可有话要说?”
应翩翩道:“陛下明鉴,关于此事,臣并不知情,但却有一疑问不解。”
皇上道:“问。”
应翩翩从箱子里拿出一块绢帕,将它铺展开来,摊在众人面前,以一种严肃正经的态度,指着上面裸身纠缠的男女说道:“各位请看,为什么这画上有的墨痕用的竟是彩珠呈祥呢?”
黎慎韫朝着应翩翩所指的地方看去,只见确实有一部分的人体和水流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幻出晶亮迷幻的七彩光芒。
他心中一沉,立刻意识到,只怕是中计了。
【叮!黎慎韫怒气值增加10。】
黎慎礼道:“不过是一点墨色而已,你怎知道一定是彩珠呈祥?”
应翩翩还没有说话,旁边的七皇子黎慎斌已经笑了起来,说道:
“十弟,这就是你的不懂了。彩珠呈祥之所以珍贵,正是因为它的色泽与香气独一无二,你闻闻这帕子上的气息,正是上次父皇给咱们品鉴过的彩珠呈祥啊。我记得应该是五哥送来的吧……”
他是太子的支持者,当然不会放过这次给黎慎韫添堵的机会。
说到这里,七皇子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向黎慎韫,奇怪地问道:“不对啊,五哥,彩珠呈祥应该只有你的府上才有,而且已经进献给父皇了。怎么会出现在这些绢帕上呢?”
事到此处,黎慎韫已经完全意识到,他这是想给应翩翩挖坑,结果反过来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其实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他本来就应该有所警惕的,但黎慎韫还是对于应翩翩太过轻看了。
他觉得说不通,难道应玦的心思竟然如此细密,从韩耀将春宫图掉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步吗?
不,不可能。
黎慎韫飞速转念,将整件事情的经过梳理了一遍。
韩耀不慎将纱帕掉在了自己面前,在他捡起来的时候,那块帕子上面的画绝对不是用彩珠呈祥绘成的,否则自己不可能丝毫没有察觉。
而现在,不光那块帕子上的一部分图画用了这种墨汁,就连那箱子中也有部分绢帕上可以找到相似的墨迹,显然是应翩翩提前动了手脚。
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调换了绢帕?就算如此,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彩珠呈祥?
【叮!黎慎韫怒气值增加15。】
黎慎韫自然不会知道,应翩翩从池簌那里拿到了彩珠呈祥之后,便又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