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淑妃犹豫了一下,终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真是冤孽,既然有汪内侍说情,那就让红袖带你去调拨人手吧。”
傅寒青行礼之后,快步而去,傅淑妃这才横了汪云一眼,说道:“你劝我放寒青去救应玦,那咱们功夫岂不是都白费了?你在打什么主意?”
她的语气中有几分责怪,却不严厉,显然对这名心腹很是喜爱。
汪云说:“镇北侯显然已经铁了心这样做,娘娘就算是阻拦也没用,反而容易引起他的疑心。都已经耽误了这么久,七合教那些人若是有点真本事,怎么也该得手了。就算不济……”
他微微一笑:“奴才还有后续的安排。”
汪云将他的计划一说,淑妃思量片刻,不禁也笑了起来,说道:“你啊,点子可真是不少,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傅寒青借到了人之后,一刻也没有再耽搁,一行人骑着快马,冲入了黑暗的雨幕之中。
他远远看到了有两队军士打着防雨的灯笼正在寻人,那想必是皇上派出来的,但傅寒青并没有过去同他们汇合,因为他其实并不完全信任这些人。
他亲自带人不断向着草原深处走去,随着越来越深入,傅寒青又在地上发现了雨水没来得及冲走的熊爪印以及一些乱箭,心中不免更加担忧。
浑身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浸的湿透,但傅寒青一点也不在意,他急切地盼望着能够找到应翩翩,确认对方平安无事。
他心中还抱着幻想,希望这会是他们关系缓和的一个契机,应翩翩会重新回来和他在一起。
或许这很难实现,但除此之外,傅寒青完全无法接受和相信事情还会有其他的可能。从小就是这样,他努力去做、迫切渴望的事情,一定会成真的。
傅寒青心里这样想着,忽然听见有人高声大叫道:“侯爷,前面好像有人!”
傅寒青心中一动,连忙纵马向着那个方向疾驰,果然看见黑暗中,有个人一瘸一拐地向着这边走过来,看上去狼狈极了。
他十分心疼,连忙下马,几步冲到对方面前,一把将人扶住。
那人是黎慎礼。
傅寒青当时满心的失望几乎都遮掩不住,下意识地把手松开。
偏生黎慎礼坡下爬出来之后走了半天,好不容易看见有人过来救他了,几乎把身体一半的重量都放在傅寒青那边,冷不防对方一松手,他顿时摔了个大马趴。
黎慎礼:“……”
太惨了,今天的一切实在都太惨了。
傅寒青干咳一声,连忙又将他扶了起来,询问道:“十殿下,您没事吧?”
黎慎礼本来想说什么,忽地便猛然想起,傅寒青是傅淑妃的侄子。
他脑海中闪过被傅淑妃提前叫走的黎慎韫,以及方才那场令人后怕的追杀,心中生出防范之意,故意掩盖了自己的虚弱之色。
黎慎礼淡淡道:“还好,方才迷路时不慎摔下了一处缓坡,马受惊逃跑,我又走了不少路才来到这里,确实是有些累了。”
傅寒青便问道:“那您可曾见过应玦吗?”
黎慎礼皱眉道:“之前他是和我在一处的,不过后来分开了,你们还没有找到他?”
傅寒青找了这一路,虽然没找到应翩翩,但也总算见着了一个说是见过他的人,连忙道:“殿下可否告诉我你们是在何处走散的?我们也好顺路寻人。”
黎慎礼原本对傅寒青十分防备,这时看他确实不像来加害自己的,而是真的想找到应翩翩,不由看了对方片刻。
他哂笑道:“你还要找他?我怎么听说你们都闹得势如水火了。傅侯倒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说罢之后,黎慎礼随手指了一名侍卫,道:“把你的马给我,我带路,走罢。”
任谁好不容易从大雨中找到了同伴,恐怕都不想再穿着湿漉漉的衣服,重新折回去走一遍回头路寻人,傅寒青没想到黎慎礼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还怔了怔。
应翩翩……似乎比他想的要更加招人喜欢。
一行人随着黎慎礼又骑马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找到了之前他与应翩翩分开的那一处草坡。
黎慎礼指着草坡道:“当时我不慎从马上摔了下去,就滚到了坡下,应玦应该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你们好好地搜查一下吧。”
傅寒青低头查看,只见这处山坡上的草深而密,而且坡度不低,黎慎礼自己从底下爬上来,又坚持走了那么远碰到他们,而且还能在黑暗中记住这些路,委实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看来这位平素好像庸庸碌碌的十皇子,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但奇怪的是他今天的态度,竟一下子好像不打算隐藏自己了似的,难道是因为迷路受到了刺激?
傅寒青心里有些生疑,但无暇细想,吩咐人将黎慎礼送回去,自己带着剩下的人继续找寻应翩翩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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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黎慎礼甩开后,应翩翩拨马回头,向着另外一个方向疾驰,系统给出的全新剧情快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