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身体不会影响……这个。我对你,是因色生欲,还是因爱动情,我心里能分得清。”
池簌嘴上说的正直,可应翩翩靠的那样近,他的气息与温度萦绕在身畔,一下一下拨弄着心弦。
他的眼睛生的很妩媚,嘴唇很薄,却十分红润,衬着雪白的肤色,让人想起夏季在唇齿间轻轻绽开的冰湃樱桃。
因为是向前倾着身,从池簌的角度,可以看到对方雪白修长的脖颈,清晰优美的锁骨,以及,自己在情急之下,曾经搂过的腰肢。
纵使他无所不能,在这方面也确然是白纸一张,随着应翩翩的话,他心中也不禁涌出要命的遐思。
因爱动情,也会有克制不住的欲望。他不知道得到一个人的身体是种怎样的感觉,可是,面对这个人,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他想要。
他想要应翩翩。就像曾经他想要活下去,想要复仇,想要权势滔天,万人俯首——
不,似乎又不一样。那些都是冰冷的,虚幻的,享受过那份荣耀与满足就可以轻易抛掷的。
唯有这个人,有血有肉,如此真实,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无论笑与痛,都是那样开心。
想要他,又舍不得伤害他半点,能不能拥有,都不可能再放下。
心里那只贪婪的兽又在不安地躁动和叫嚣了,池簌放在身侧的手指不禁收紧。
他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怕吓到对方,也怕仿佛印证了刚才应翩翩“因色生欲”的猜测了一样。
况且,这还不是他的身体。
该死的,所以还能不能回去?如果一直不能,难道他这辈子就要莫名蒙冤到死,给后世留下一个“池教主有阳痿之症”的天大误会?
这个口没遮拦的小祖宗真是什么都敢说,见应翩翩还想开口,池簌一时间竟觉得他那副伶牙俐齿无比可怕似的,行动先于意识,忽然抬起手,一把捂住了应翩翩的嘴。
应翩翩把很多人都说的跳脚狂怒,无能无力过,但还是第一次被这样简单粗暴地捂嘴,一时也愣了。
池簌方才是一时情急,只满心想着不能让应翩翩再说下去了,不然一定会发生极其可怕的事情,所以根本没来得及细想。
动手之后,他才感觉到手心触感柔软温热,竟是因碰到了应翩翩的嘴唇。
对方不断呼出的气息扫在皮肤上,又麻又痒,好像要将自己的整只手掌融化掉一般。
他……他用的力气是不是太大了?
池簌本来就是武人,行走江湖与人打斗搏命,总免不了肢体接触,可那个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杀人怎么逼供,根本不会在意其他,但应翩翩这样矜贵精致,跟那些人可不一样。
这样碰到了他的唇,仿佛是冒犯、轻薄了这人一样,也不知道自己粗手粗脚的,有没有弄疼他。应翩翩的性情又那样骄傲亮烈,也不知要怎么生气了。
池簌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松开手还是就这样捂着,他看着应翩翩,只见对方的大半张脸都被自己的手捂住了,只露出一双清冷中带着几分妩媚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明亮。
心,又开始狼狈的悸动,他是否能有朝一日在这双眼中看到对自己的情意和迷恋?
哪怕只有一刻。
池簌觉得,这样触碰着应翩翩,竟好像比方才听他说话的感觉还要可怕,于是又连忙将手松开,低声道:“我莽撞了,抱歉。”
他语调还算平稳,心脏却跳得极快,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往那只犹存温热的手掌上涌去,整只手烫的仿佛不像自己的。
应翩翩被池簌这么一捂,倒确实将自己后面要说的话给忘记了,他沉默了一会,慢慢地坐直了身子。
“说实话,池教主,我很喜欢和欣赏你,但仅此而已,咱们不是一路人。如果你想玩,我也愿意跟你玩玩,彼此之间过后就忘,只图一时的高兴,倒也不错。可你是一名君子……”
他平静地说:“洁身自好,端严矜持,长到这么大,没有讨过老婆,没去过青楼,甚至根本不许别人近身,这可太认真了。”
他笑了一声,又低叹一声,懒懒靠回了自己的座中:“认真的人玩不起,以后我想脱身都是个麻烦,没意思。
身体里的欲望还在叫嚣着,池簌看了应翩翩一会,神色不动,问道:“你觉得我是君子吗?”
应翩翩道:“难道不是?”
池簌笑了笑,便没再说话。
应翩翩其实还没有看到真正的他,君子知进退,守礼节,不强人所难,不夺人所爱,他当然不是。
马车上的奇怪气氛一直持续到到达衡安郡,池簌先下了马车之后,又回身抬手,应翩翩却偏不要他扶,用扇子在池簌手腕上戳了一下,自己跳下马车。
两人这番小动作,旁人看在眼里,倒好像他们两人在打情骂俏一样。
这一次跟着应翩翩一起来到衡安郡的两名钦差副使对视了一眼,各自在心里摇了摇头。
他们两人分别是之前杨阁老举荐的翰林学士孟竑和大理寺卿阮浪。
这两个人各有各的来头,孟竑跟应翩翩是同科进士,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