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府那些随从们刚才听见应翩翩要让魏光义对他们酷刑加身都没眨一下眼睛,这个时候却不由都大惊失色,萧文因为不会武功,没有被绑,这时不禁要冲上前去:“少爷!”
他没跑两步,立刻被府兵按倒在地,焦急万分。
应翩翩却连眼睛都不眨,只看着魏光义淡淡地说道:“魏大人,你太冲动了,这种方法可不好。如果不想在一个人身上留下酷刑的痕迹,或者应该试试银针刺穴的方法,听说会令人痛不欲生,用刀终究粗笨了些。”
魏光义冷然说道:“你少在这里虚张声势,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没想到的是,说完这句话之后,应翩翩突然大笑起来。
他手上的刀一紧:“为何发笑?”
应翩翩懒洋洋地抬手,冲着魏光义勾了勾手指。
魏光义犹豫了一下,虽然不太情愿,还是弯身凑上前去,只听应翩翩轻轻地说道:“刚刚我说到‘不想留下酷刑的痕迹时’,你手里的刀,挪了一下。”
那个瞬间,魏光义猛然僵住,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魏大人当真不敢在我身上留伤呢。”
应翩翩的语气轻快而愉悦:“你我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相信你一定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可是为什么还这样客气?一定是背后有什么人吩咐你,要折腾我,但是不能真的伤了我。你背后的人啊,这么脑子不正常的,只有……”
应翩翩稍稍后仰,注视着魏光义:“黎慎韫。是吗?”
帷幄巧玲珑
听到对方猜测的精准无比,魏光义的面孔几乎扭曲起来。
他用一种看着怪物的眼神定定盯着应翩翩那张漂亮的脸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应翩翩一推,他的刀就软弱地挪开了。
“别白费功夫了!”
应翩翩站起身来,故意模糊了言辞,冷冷地说道:“纠缠良久,他想干什么我心知肚明,当初我既然没有屈服于他,如今自然不会屈服于你!魏大人,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倒要看看,今天你敢动我一个指头,又有谁保得了你!”
这话一听就让人觉得他和黎慎韫的关系暧昧,魏光义明知道他在以言语威吓自己,可应翩翩的每一个字偏生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面去。
黎慎韫那边吩咐过的,此事成后,他要应翩翩这个人,但却没有明说要来做什么。
魏光义自己心中也有着诸般猜测,此时再听应翩翩言辞暧昧,不禁就觉得,这两人之间只怕是存着什么情感纠葛。
如果黎慎韫只是想玩玩也就罢了,就怕他如此费心,万一是当真对应翩翩有情,那么自己如今威逼过甚,怕是日后也落不下好。
魏光义又是不甘,又是纠结,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猛地一拂袖道:“把人都带下去!”
府兵们应了声“是”,继续将萧文、韩小山等人带回去软禁。
为了方便,他们就被关在原先住的房间中,可比应翩翩的待遇舒服多了。
魏光义指着应翩翩说道:“今天你已经落在我手里了,就休得猖狂!就算我一时半会确实不敢动你,但你杀害运送灾粮的客商,坏了大事,若陛下降罪责罚,那可不是我的过失!应玦,我奉劝你还是老实识相一些为好!”
“比如?”
应翩翩似笑非笑:“要怎么做还算是老实识相呢?”
他也很想知道,魏光义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魏光义目光一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杀害金玉流是早有阴谋,妄图截断金家的粮食输送,造成百姓动乱,你便可以趁机与七合教乱党勾结,颠覆我大穆江山!”
什么叫倒打一耙,算是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应翩翩却隐隐约约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拍了几下巴掌,赞许道:“好精彩的阴谋,所以呢?”
魏光义见他死活不上钩,有些烦躁地在原地踱了几步:“应玦,谋逆之罪非同小可,那可是要诛九族的。我奉劝你一句,若是识相,就把七合教总舵的地址说出来,我们自然会去派人接洽,调查此事是否属实!”
原来这才是魏光义想要知道的事情。
七合教总舵的地址是西厂拿到的情报,这一次来到衡安郡,应翩翩又是主钦差,到目前为止,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七合教具体的位置。
黎慎韫一直与七合教叛党接洽,双方互惠互利,都尝到了不少的甜头,想必这一回他也想抢占先机,与七合教总舵取得联络,将这一份巨大的势力收归己有。
应翩翩甚至怀疑,以黎慎韫的人品,如果他当真联系上了七合教,见到了池簌,说不定会反手将七合教的那些曾经为他效力的叛徒出卖,交给池簌处置。
这样,黎慎韫就可以通过博取池簌的好感,进一步达成合作。
其实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很大,可惜,池簌注定不可能会站在他的那边了。
想到这里,应翩翩感到有几分好笑,他不自觉向着韩小山刚才躺过的地方看了一眼,微微垂下眼睫,轻柔地回答魏光义:“你做梦。”
魏光义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