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茫然地在周围转了一圈,这才好像刚刚反应过来,连忙便要下床行礼,嘴上数道:“父皇、母妃,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我……我这是怎么了?”
皇上道:“不必多礼,你就好生躺着吧。你之前昏睡不醒多日,也令朕和你母妃都焦急万分。幸亏有这位七合教的任道长相救,等你病愈之后,一定要好好答谢道长。”
黎慎礼闻言,立刻冲着任世风拱手道谢,任世风避过身子不受礼,连声说着不敢。
皇上笑对着池簌和任世风说道:“七合教卧虎藏龙,任道长这一手简直是神乎其神,想不到世间当真有这样奇异的法术。”
他似笑非笑地将目光向旁边一扫:“若是如此,无论多么难以医治的怪病,只消让道长开坛做法,都能够符到病除,朕看这满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派不上什么用场,都轰出去算了。”
太医们连忙又是一通请罪。
任世风却听出了皇上话中的疑虑之意,知道对方是看法术太过灵验,所以心中生疑。
任世风不动声色地看了池簌一眼,只做什么都没听出来,解释道:“陛下错了。小道的法术,只能让十殿下暂时恢复清醒,却不能彻底将他体内的毒素拔除,如果要真正治好他的病症,还得以药物慢慢调养,不然总有一日依旧会病发的。”
皇上点了点头,慢慢地说:“竟有人如此大胆,敢以这般阴毒的手段谋害皇子,朕定当彻查。”
“下毒者心思如此周密,怕是很难查探出来。小道倒是觉得……”
任世风看着皇上,脸上出现了一丝奇怪的神色,欲言又止。
皇上便道:“任道长,你若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任世风犹豫了一下,道:“从小道进门之后,便感觉到这件宫殿中弥漫着一股阴气,陛下明明有龙气护体,却面色晦暗,深思恍惚,乃是受怨气所扰的征兆。甚至连周围的几位贵人都是如此。不知道这宫中最近是不是冲撞了什么,而十皇子中毒多年,却突然发病,或者也与此有关。”
皇上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要说冲撞了什么,眼下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有关刘宝林之事。
更况且抛去鬼神之说不言,现在也不止是给刘宝林翻案的事,还牵扯到了黎慎礼是遭到何人所谋害。
那孕妇的雕像,被轻忽的皇子,以及庞大的家族势力,已在他面前被悄悄揭开了冰山一角……若说上天示警,又如何不通?
魏贤妃突然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任道长,你之所言未免太过荒谬了!”
任世风笑道:“这位娘娘,信则有,不信则无,天意深不可测,小道所知所学确实有限,也不过是随便提及一二罢了。左右现在十殿下已经醒过来,陛下和各位贵人的身子也无碍,便是皆大欢喜之事。娘娘若觉得荒谬,不要听便是了。”
他无官无职,浪迹江湖,说话要比那些战战兢兢的大臣们随意的多,如此不与争辩的态度,反倒让魏贤妃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任世风又为黎慎礼开了调养身体的方子,随意递给一名太医,笑着说道:“医术方面,宫中各位太医定要比小道高明的多了,方子用与不用,诸位掂量着看吧!”
说完之后,他向着皇上行礼:“此间事了,小道告辞!”
皇上道:“道长留步!”
任世风却哈哈大笑,扬长而去,人们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走出宫殿,移动的越来越快,然后便没了影子,仿佛突然凭风而逝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