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纪屡屡受到弹劾之后,黎慎韫便撤去了她的封号,将她远嫁给了穆国下面属国的宗室子弟,最后黎纪郁郁而终。
此时既然已经正面碰上了,应翩翩也不好视而不见,向着黎纪和黎绶拱手行礼道:“臣见过二位公主。”
黎绶转头一看是他,吓了一跳。
她平日里见到应翩翩都是喜笑颜开的,这一回的表情却十分冷淡,一边暗暗冲应翩翩摆手,一边淡淡地说:“你一个外男,在宫里转悠什么?打扰本公主游玩的雅兴!还不快退下?”
黎纪本来已经开了口,但黎绶的声音很大,硬是把她给打断了,也就没再说话,应翩翩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行了个礼退下了。
等他走后,黎纪才询问黎绶道:“刚才那小官长得倒是挺漂亮的,他叫什么名字?”
“小官”两个字在她嘴里,说出了一种“小倌”似的轻佻。
黎绶轻描淡写地说道:“咦,你不知道吗?就是那个传言中脑子有问题的应玦。”
“哦,原来他就是应玦。也不知道他巴巴地过来见礼,是瞧见我了,还是瞧见你了。”
黎纪手中泥金的扇子轻轻摇着,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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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翩翩入宫的这一趟,彻底断绝了安国公夫人逃避惩罚的希望。
虽然太后并不是皇上的亲娘,但皇上感念她扶持登基的恩情,一直对太后十分敬重,在她的警告之下,傅淑妃绝对不敢再妄动。
安国公夫人万念俱灰地出了宫,甚至连轿子都没乘,茫然走在街头。
京城的街头这样繁华,人来人往,灯火如昼,她曾无数次坐在轿子中、马车里,高高在上地俯视那些需要辛苦求生的贱民们。
可如今,她却要被驱逐出京城,穿着粗布衣裳辛苦跋涉,一直到死都不能回来。
安国公夫人精神恍惚地回到府中,一进大门,发现里面竟然还十分热闹。
无数下人正来来往往地收拾着东西,安国公站在主屋的门口,面沉如水地看着这一幕。
她不禁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安国公转过头来,看到安国公夫人被泪水冲花了的妆容,眼底涌起一丝厌恶,冷冷地说:“自然是收拾东西。我已经被夺了爵位,以后就不能在这座府邸居住了。我在京城中租了一处院子,先将这些东西搬过去。”
安国公府向来十分豪富,下人们一箱箱搬运清点着古董珠宝,就算安国公没有爵位在身,也已经足够他下半辈子享乐不尽了。
可是就算如此,失去了爵位傍身,生活还是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任谁都可以上来践踏勒索。
还有韩耀,他们的儿子从小娇生惯养,如今尚未娶妻,他又该怎么办?
皇上没有降罪于韩耀,甚至按照之前的一些先例,安国公被夺爵之后,韩耀可以提前继承安国公府,成为新的安国公,这当然是目前最好的结局了。
可是皇上的旨意中没有说明,便让安国公夫妇都心中忐忑,不知道韩耀会被如何发落。
这时安国公问道:“你进宫去找了淑妃娘娘,她是如何说的?”
提到此事,安国公夫人的眼泪不禁又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