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打定了主意让太祖血脉在他这一代彻底断绝,将乐王至今未婚,也没有子嗣。
他不喜京城中的气候,一年中倒有半年是在上京的别院中居住的,此时皇上突然诏令要将他叫回来,显然是因为李定提到太祖,令皇上对这昔日皇位的有力竞争对手产生了疑忌。
大臣们带着满腹的惊疑纷纷散去。
应定斌方才就是满心焦急气恼,只是碍于在皇上面前不好发作,一出了皇宫刚上马车,他就开始迫不及待的训起应翩翩
来。
“你这孩子怎么傻乎乎的!半点都不懂随机应变,别人都不敢吭声,到你这什么事你都插嘴,这下可好,摊上这么个倒霉差事,我看你可怎么办!”
应定斌说道:“这本来就是刑部的差事,就让刑部去查呗,那人也不知道是真鬼假鬼,你年纪轻轻的,离这些东西远点,沾上阴气容易折福!”
应翩翩本来也不说话,抱着肩膀靠在座上,一声不吭地听训,直到应定斌说到“折福”的时候,他才忍不住笑了。
应定斌道:“你这臭小子怎么这么气人?我跟你说正经的呢,笑什么笑?”
应翩翩用手背蹭了下鼻尖,说道:“爹,原来您也相信有鬼呀,真看不出来奥——”
应定斌老脸一红,说道:“我怎么就不能相信了?鬼神之说,本来就不可妄言。你小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刚才胡乱说嘴,小心半夜大头鬼来找你,你可别来找我哭。”
他这时还把应翩翩当孩子,说的话跟在应翩翩五六岁时也没什么差别。
应翩翩道:“那还不好,活人见鬼,多少人想看还没地方看去呢。爹,您放心,如果儿子见了鬼,我倒要看看他长什么样子,顺便把他的鬼皮扒下来,做个鬼围脖孝敬您。”
李定玩那一出,他其实也半信半疑,不过应翩翩是当真半点也不怕。
要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那些人都是被孤魂野鬼附了体,那么他其实也算得上是鬼魂死而重生,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样想来又有什么可怕的?有时候鬼再毒也毒不过人心。
这就是个小混球,应定斌被应翩翩给气笑了,实在拿这小子没办法,只能仰天长叹一声,恨不得掰着应翩翩的脑袋,把自己要叮嘱的话给灌进去,叫他不长记性,叫他听不进去。
应定斌心里暗暗想着,这几天还是要多请一些和尚道士,在家里做几场法事,拜拜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太上老君什么的,反正把那些神仙们都打点打点总没错。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给儿子祈祈福,让老天爷多保佑保佑他。
应翩翩道:“爹,您也不用这么着急,这件事情到现在已经越来越复杂了,既然涉及到了我父亲,恐怕当时就是我不开口,皇上也会让我参与这件事的,只有这样,才可以避免旁人的闲言碎语。”
应定斌说道:“无论你父亲的结局如何,他这一生也是功勋无数,国家理当善待他的后人。”
“当初长雄关那一战太过惨烈,知情的人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后来我曾也想找办法调查过这一战的具体经过,以及找到那出卖军情的奸细是否还有同伙,可惜当时尚没有掌管西厂,职权有限,都是无从调查。”
应定斌道:“所以要这么想,如果当初死去的将士当真有英魂留在人间,或许还真能为咱们解开一些疑惑,可惜这个自称叫做张向忠的鬼魂似乎只是单纯地想要为自己报仇杀人,也未必对应钧有什么尊重之心。他言行癫狂,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相信,他的话又能信几分。”
应翩翩道:“我最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当真敢报上自己的姓名、祖籍以及在军中的职务,如果确有其人,应当是很好查的。刚才临走之前,潘侍郎跟我说,刑部回去调查这件事,出了结果他会告诉我。到时候我再去见一见李定,看看是不是能套出更多话来吧。”
应定斌道:“你先别去!等我请几张平安符辟邪符的给你带在身上,他若是有什么异动,你就贴在他的头上。”
应翩翩忍笑道:“哦。”
应定斌警告道:“你得听爹的话,爹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
应翩翩插了句嘴说“
那可不一定,你口淡”,应定斌没搭理他:“我也会让西厂的人去查的。这件事情既然主要由刑部处理,你也不要抢了他们的风头,主要的事情就让他们去做,你时不时出出主意就行,这样也省得操劳。”
“我总是觉得有些不踏实,焉知这是不是一个圈套?或者有人故意想利用你父亲的名声做什么呢。”
应翩翩道:“那也得能套住人才能叫圈套,别设的圈套把自己套进去就行。”
应定斌拍了拍他的脑袋,道:“这件事情终究敏感,因为不光涉及到了你父亲,李定还口口声声提到了太祖,你没有看到当时皇上的脸色就已经不好看了吗?”
他终究身居高位多年,对政治的敏锐度极高,更是了解皇上的心思:“阿玦,你也知道,你的母亲曾是善化公主身边的侍女,而善化公主又是太祖的嫡系血脉。你父亲生前将你们母子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