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翩翩笑着说道:“那可就劳烦你了。”
刘亥赔笑道:“是小人先前鬼迷心窍,生出贪念,才会做错了事。如今见到您的风采,小人愧悔不已,以后是再也不敢这样做了。能为您效命,稍稍弥补我的过失,乃是小人莫大的荣幸。”
他也是个极善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机灵人,知道自己根本没资格跟应翩翩讨价还价之后,连解药的事情也不提了。
应翩翩一整衣服,跟池簌使了个眼色站起身来,说道:“那就带路吧。”
而后他又笑了笑,随口道:“至于这药丸嘛,乃是此处姑娘们所用的催情熏香,平时佩在身上外用,人吃了之后倒也死不了,只不过此物中通常都含有红藿,大概会让你起几天红斑,过得几天也就好了。”
刘亥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应翩翩被傅寒青关了那么久,身上居然还会有毒药。
原来他当时叫了那么多姑娘陪着喝酒,并非是风流胡闹,而当时心中就已经打好了这个主意。
如今自己人都已经送上门来了,想跑也跑不了,有没有服毒药又有何意义呢?
刘亥只能苦笑着说道:“多谢公子告知,两位请随我走吧。”
天气晴朗,星光漫天。
平山脚下的一处小村庄中,有人借着月色,打开了华光灿烂的宝库。
“只剩下这些了吗?”陈海平低声问道。
他旁边的文通点了点头,带着些感慨说道:“是,最后再运这一晚上便可以都转移走了。”
星光下都是忙忙碌碌的村民们,但没有人点亮灯火,也没有人能大声喧哗,大家都在沉默而整齐地搬运着这些守护多年的珠宝。
这村子里的百余人都是应钧当年留下的旧部,十八煞当中的另外几名成员都在其中,他们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守护珠宝,为了防止受到他人觊觎,也对傅英心存防范,中间换过了好几次地点,最后找到了这处村庄。
他们发现村子后山的山下有几处十分隐秘的天然山洞,易于藏匿珠宝,因此便在此处附近定居下来。
但是近日,傅英秘密潜逃的消息逐渐从京城传了过来。
由于他并非囚犯,走的又迅速而且隐秘,此事经过几日才被京城中的人发现,又经过数日方才传到了这处南方的城镇当中,被这些人听闻。
他们对于中间发生的曲折了解的不详细,但也意识到此人实在虚伪恶毒,只怕他逃窜之际破釜沉舟,会对财宝产生贪念,因此决定再次转移地点。
只是这些财宝数量很多,而且沉重易碎,白日里运送又容易被人发现,所以即便众人忙碌了数个长夜,东西还是没有全部运走。
但这回马上就要成功了。
看着眼前的场面,陈海平的脸上没有喜悦的神色,反倒不禁叹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究竟要持续多久,将军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们这些人毕生都守护着这批珠宝,为的就是将它们交给将军的后人,完成自己的使命。
可如今看来,外面却是阴谋诡谲,凶险重重,陈海平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能不能活着见到少主。
少主又是那么小的年纪,甚至尚未娶妻生子,这些东西给了他,他又是否能好好守住,而不是因为巨大的财富给自身招致祸端呢?
陈海平心里没底,所以很难做出下一步行动的抉择。
他感到自己正在一日日老去,也不知道还能再替将军将这一切守护多久,如果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他简直死不瞑目。
自从应钧战死,这些人也如同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他们对当年那场败仗的处置结果心存不甘,不愿再服从他人的命令,回到军队当中厮杀效力,但是也不愿意就此忘却前尘往事,放弃自己的责任,所以只能在某一个角落里默默守护着当年许下的诺言。
这世上只有他们彼此间才是同类,这么多年来的相处,不是亲人也胜似亲人,陈海平这样一叹息,文通便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他说道:“六哥,不如这件事情过后,我们主动联系一下其他兄弟们和少主吧。这些珠宝终究是少主的,他是还年轻,但我听说他如今也能够在朝中为官,独当一面了,很有出息。小鹰总有自己翱翔的一天,我们应该试着去相信少主,不要总把他当成孩子看待。”
陈海平说道:“我也很想见到少主,可是咱们手中掌握着这么一大批珠宝,必须得小心谨慎才是。万幸这么多年咱们都没有主动去把这些东西交出去给了少主,不然傅英在他身边虎视眈眈,狼子野心,岂不是反而给少主招来杀身之祸?”
“如今傅英虽然跑了,但经过此事,其他人我更加不敢轻信。应定斌这人是个什么性情,对少主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好?少主身边还有没有其他别有用心的人?这些事情如果不调查清楚,贸然接触少主,我只怕反而对他没有好处。”
陈海平说到这里,禁不住叹息了一声,感慨道:
“有时候我也在想,金银珠宝能给人带来什么呢?将军自己是不重身外名利的人,会不会少主也是如此,没有这些东西,他反而能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