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都很注意影响,只会躲起来偷偷地打,令七合教众人都沐浴在教主仁善的光辉之下。
应公子人聪明,又好看,只要瞧着他就觉得赏心悦目,站在哪里都跟幅画一样,不光教主爱看,他们也爱看。
而且众人也很喜欢听应厂公提到一个叫“傅寒青”的人,只要说起来,厂公就会大骂,妙语如珠,十分带劲,听得他们拿出小本,连连记下。日后在江湖骂战中也可以一逞口舌之快,不至于落了下风。
故而这些人要走,七合教的教众们都觉得很不舍,一直等到船走的看不见了,才恋恋不舍地从岸边离去。
这段时间,各国的使臣都在京城聚集,应翩翩又在不久之前与西戎王子较量过,如果这个时候将他失踪的事情大肆宣扬,只怕会引来更多人的叵测心思。
所以应定斌一直将此事捂得很紧,也正是因为他在那里镇着,也让人不敢再进一步深入窥探。
但应翩翩这么一个风头正盛的大活人突然就消失了,不可能不会引人别人的怀疑,一时间说他突发急病的也有,和应定斌父子失和的也有,也有人猜的靠谱些,说应翩翩和傅英同时失踪,说不定这当中有什么内情。
可是没等猜出个子丑寅卯来,应翩翩就已经好端端地回来了。
他自然第一个就是要去看望太后,想必这段日子,在宫中的太后虽然接到了他无恙的消息,也没少担忧。
不过在应翩翩入宫之前,太后倒些,但胡臻就没有这种特权了,他只在外面御花园的凉亭中等候,不多时,太后的辇轿便到了。
太后与胡臻并非同母所出,就算过去同在家中的时候也没什么话要说,故而两人都未露出太多激动惊喜之色,胡臻行礼拜见之后,就随便说些这几年的境况和家事。
太后看着胡臻斑白的双鬓,叹息道:“二哥这些年来一直在边地,那里的气候终究恶劣,你也苍老了许多,如果你想调回京城,哀家可以去同陛下开口,他应当还会给了哀家这个面子的。”
胡臻笑了笑,说道:“太后您当年果断选择了扶持陛下,如今胡家也能受到荫庇,臣已经无形之中受了很多恩惠,此事便不好再麻烦您了。这一次我能在京城待上两个月,也可以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要如何抉择。”
太后生性冷淡,闻言也就不再多劝,点了点头道:“这终究也是你的事情,你自行决断便是。”
胡臻道:“倒是太后您,不知道可有什么打算吗?”
太后一怔,道:“哀家一名居于深宫之中的妇人,又能有什么打算?”
胡臻道:“皇上顾念旧日恩情,又不愿受人指点,如今依旧对您尊敬有加,这是太后的福气,但帝王之心本就难测,你们终究不是亲母子,又或者……”
他朝上比了个手势,暗示“皇位”的意思,放低了声音:“……上面坐着的换了人,未必便肯再待您如此,到时候太后又应该存身何处?”
太后神色微动,打量他片刻,这才淡淡地说道:“哀家既入皇家,便是身不由己,无论怎样的待遇,都也只能接受。二哥明明知道这一点,为何还要刻意提起呢?”
胡臻道:“于私,您是我的妹妹,于公,有您在的一天,胡家便都会稳如泰山,没有人会比我更加希望太后平安。只是您没有什么可以傍身之物,一直令我担忧。”
他将身体微微凑近,低低道:“其实这回我提起此事,是因为好像发现了……那个孩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