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摇了摇头,说道:“属下也已经调查过了,同样没有音讯,王爷您若是急,不若属下立刻出发,亲自去雍州看一看吧。”
黎清峄确实很担心。
如今,应翩翩就是支撑他在这个世上活下去的全部理由,他不想给外甥压力,可是也绝不容外甥的身上再有半点意外发生。
于是,黎清峄点了点头,说道:“你去看看也好。”
王富商本来还想能不能找个机会上前敬酒,顺便提一提自己兄长的事,试探黎清峄的口风,可见对方只顾着和随从说话,他又不敢打断,只急得满头冒汗。
黎清峄把自己身边的亲信派出去之后,前方的丝竹管弦之声已经响了起来。
将乐王府虽然代代受到压制和猜忌,但在另一方面,朝廷也已经做足了表面功夫,对他们在物质方面的赏赐与待遇十分优厚。
因此,黎清峄自小的生活奢华富裕,对于再纸醉金迷的富贵场景都司空见惯。
美人、歌舞、珠宝、佳肴……对于他来说,有便坦然享受,没有也没什么要紧的。
此时随着管弦之声,一队美人翩然出列。
若是在平时,黎清峄或许还有兴致赏一赏,但如今他却全无心思,满心想的都是应翩翩那边的情况,只是随意地往舞池里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王爷。”
这时,却有一位美人没有随众一起起舞奏乐,而是捧着一坛美酒,径直殷勤走到黎清峄面前,身体几乎偎依在了他的身上,低声说道:“让奴为您斟一杯酒吧。”
这女子的个头十分高挑,一露面就使得周围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吸气声,甚至有人举起了筷子后都忘记了夹菜,只是瞪大眼睛盯着应翩翩痴看。
黎清峄在外面从不会喝生人倒的酒,抬起手来,正要将美人挥退,对方却竟然胆大包天地抓住了他的手掌,娇羞笑道:
“王爷,请您不要拒绝奴家,否则奴家回去是要受到惩罚的。还请王爷就把这杯酒喝了吧!”
她说着话,眼波流转,另一只手又在黎清峄的胸口轻轻一推,满是娇嗔。
灵州知州先是被这位举世难见的美人惊艳的说不出话来,但紧接着又被他大胆的举动吓得说不出话来。
这人是什么人安排上来的,难道疯了不成?
谁不知道黎清峄的性子最是疏离多疑,向来不喜别人在他面前大胆放肆或是随意接近,这女子就算生得再美,也不能吃了熊心豹子胆,仗着美色就如此放浪啊。
万一黎清峄以为这是自己安排的,那可就坏了。
灵州知州猛然站起身来,又不好过去阻拦,只能咬牙切齿地压着嗓子说道:“这女子是谁弄上来的?等着受罚吧!”
果然如他所料,黎清峄的手被这么一握,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面上掠过一丝冷意。
他甩脱那女子的手,反扣住那名女子的手臂,正要生生把人推开,抬眼时却愣住了。
应翩翩都不知道他自己画成这副鬼样子,黎清峄还能不能认出他,用非常低的声音说道:“舅,我。”
黎清峄:“……”
有那么一时半会,他简直怀疑自己是见了鬼。
黎清峄已经算是城府十分深沉的人,只是应翩翩突然出现,还是这么一副模样,对他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应翩翩生怕他露出破绽,索性端起刚才自己斟满的酒,送到黎清峄的嘴边,硬是给他灌了一口,说道:“王爷,您倒是喝呀,光看着奴干什么?”
黎清峄虽然没有弄明白应翩翩打扮成这副样子,到底是要在做什么,但起码知道外甥说的话都是要听的。
于是他根本没有反抗,就着应翩翩的手,硬是让对方把这杯酒给他灌了下去,差点被一口气呛死。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周围的人目瞪口呆,也不知道是因为美人太美,还是因为王爷太傻。
英雄难过美人关,原来就连高冷如同将乐王都不能免俗啊。
应翩翩那杯酒冰凉冰凉的,倒真是让黎清峄醒过神来,拉住应翩翩,往自己的身边一拽,起身说道:“你坐下。”
黎清峄本来坐在最高的主位上,他这么一按,是让应翩翩坐在了自己的软座上,他则坐到了旁边。
这本是极不合规矩的,黎清峄却不当回事,又直接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应翩翩身上问道:“冷吗?”
应翩翩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能够来到王爷面前,奴家无论怎样都是心甘情愿的。”
黎清峄立刻意识到应翩翩隐瞒身份是为了特意来找自己的,想必一定有要事。
他立刻敏锐地想起雍州的异常状况。
想到这里,黎清峄握住应翩翩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带你来的?”
黎清峄的手下已经非常机灵的又拿来了一件外袍,给王爷穿上。
应翩翩身坐主位,十分坦然,含笑道:“奴家应小蝶,随那位王老板而来。”
黎清峄心想,你为什么要起一个这么俗的名字?算了,翩翩和蝶蝶也挺像的,大俗即大雅,念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