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偿睡到晌午才苏醒过来,几个保姆十分安静地在楼下做饭,倪偿穿上他放在座椅上的白衬衣,拢了两次便下了楼。
保姆见她下来才上去两人整理床铺,准备洗澡水。
倪偿还问:“他吩咐的?”
女人们互相看了一眼才点头。
她捏着桌子上的车厘子,吃了几个,又抓了两把分给她们。
“不说话,他让的?跟我不用,我话多。”
保姆也不敢说什么,在这里干活钱多、活计少,除了工作的时候不让出声倒也没别的。
贺家和普通人家没什么区别,贺程书也就是有点怪癖的独居男人。虽然最近有关他的八卦已经飘了满城,说到底也就是撤销婚约和包了个女画家。
大家觉得贺程书这个家主无趣,就像每代家主一样,无功无过,除了换代时仓促些,没有贺鸣那么专製,也没什么可以点评的,媒体报刊多把笔墨放在他的脸上。
“泽城最帅”也不是倪偿最初开始说的,贺程书二十岁就荣得桂冠,想跟他发生点什么的从城头能排到城尾。
倪偿展开他看过的经济早报,缝隙里连个笑话都找不到,又去挂在旁边的月刊找,他订了《艺术风尚》,倪偿拿出最新的一版来看,这才发现她占了三页的版面。
直接刊登了她两幅大刺刺的女体画,倪偿很久之前的古典油画,画展挂了几天卖了,现在又揪出来点评。
说模仿痕迹重的,说性色彩太严重的,也有从专业角度点评画技的。倪偿随意翻了翻,想起昨天被毁的画作,又将书刊随便插在哪里,她吃完饭才被摆放整齐。
贺程书回来就看到她将脚搭在茶几上,怀里捧着一筐水果沙拉,用杓子往嘴里送。眼睛是一转不转地盯着电视,上面放着恶俗的爱情故事,她看得倒也专注。
他拿了一口皮箱,将灯开了,倪偿的氛围没了,皱着眉看他。
他看到“你回来做什么”的眼神,直言:“这是我家。”
她抱着盆吃,贺程书道:“别暴饮暴食。”
“我吃点水果怎么了?”
“你已经吃了五碗了。”
他委婉地将那个比她脸还大的东西叫做碗。
倪偿气得把东西摔在茶几上,沙拉酱跟着香蕉块跑出来,在玻璃表面滚了几圈。
“别气了。”他放软语气,把箱子给她,“拿着。”
倪偿抱过来打开,里面是不少的钱,眼睛亮了:“你给我的?你给我这么多干什么?”
“赔偿。”
她目光微痛了下,贺程书便坐在她身边,用手掌抚摸她的脊背。
“你找到是谁了。”她抱着箱子看他,“是什么人,这些钱是那个人的,还是你哄我开心的?”
是贺程书让对方拿出来的。
他道:“是赔偿,不是我的钱。”
倪偿将脸压在手臂上,嘟着嘴看他:“那怎么不亲自过来跟我道歉,还是你认识?”
贺程书以为在她这里,他永远不会有心虚。他推了下眼镜,用卫生纸擦拭桌面,倪偿眉毛挑起来,用脚丫踢他的腿,“你说啊,是不是?”
是,贺程书怎么说,他很久以前偶尔会跟那个女人上床,早就断了十年,他说了实话,倪偿又该火山爆发。
“是你的老相好对不对,她看不惯我跟你亲密,她找我麻烦。”倪偿两隻脚循环地踢他,倒也不重,只是头疼,贺程书按住了,握着两枚纤细的脚腕拉向自己,倪偿的两腿张开,又被他扣在腰上,倪偿顺势就爬上去了,两手抚摸他的脸,小嘴撇得快要掉在地上。
贺程书隔着镜片看她,目光流转,又微微垂头,将她的唇瓣轻轻含了。
倪偿摘下他的眼镜,也含弄他的薄唇。
倪偿抚过他高檔的西装,今天倒是穿得烟灰蓝的外套,她解开扣子给他脱下,看到他的衬衣,又隔着衣料吻他。
松木的香气。
倪偿吸了一口,像是吸烟一样。
“先吃饭。”
她叛逆惯了,站起来,当着他的面将内裤脱下,张开腿躺在他腿上,头落在玻璃桌面,还未感觉凉便被他托起来放在沙发上。
她下面很光洁,鼓起的一小块山丘,中间一道缝隙,拨开是浆红色的褶皱,他用手指捣了会儿穴口,出了些水,倪偿轻喘一下,他又将水塞入后穴。就这样垂眉玩弄。
倪偿觉得隔靴搔痒,看他颇为有兴致,还问:“你玩过塞东西的么?”
贺程书求学:“怎么塞东西?”
她合上腿,站起来跟他说:“你去吃饭,晚上弄。”
贺程书在她行到一半的时候将她拉过来,脸贴上她的腰背,将衬衣掀起来,看到两瓣臀肉,又吻了下。
倪偿觉得这些比那箱子钱让她舒坦得多。
贺程书用完餐,看她没有出来,也就随便看了会儿书,等她从浴室冒出头,手机捏着两张碟片,将窗帘拉上了,客厅也换成影院模式,过会儿又抱了一张毛毯铺在沙发上,做好才向他张望。
已经晚上八点,贺程书放下眼镜,靠近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