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薛大爷来……」秦铮话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脚下拌蒜,脸朝下摔在地上。
夏月初见有人进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推,但是被吻到发软的双手根本无力撼动面前精壮的男子。
二人分开的唇边拉出一条银丝,反倒显得越发淫|靡。
看着夏月初眼角微红、唇泛水光,胸膛起伏努力呼吸的妩媚模样,薛壮在心里咒骂一句。
他把人压入怀里,自己转身挡住,不愿被任何人看到她此时的模样,却露出自己被夏月初抓挠出几条血痕的脊背。
秦铮抬头刚看了一眼,吓得赶紧趴回地上,觉得自己这回真是作死作大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大哥灭口。
「你刚才说什么?」薛壮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似乎只要秦铮说出半句不要紧的事儿,就要立刻弄死他一样。
秦铮忙道:「那啥,是、是薛大爷来了,说、说有事要找你谈谈……那啥,我、我让他在厢房等一会儿……」
薛壮毫不掩饰地放开气势时,压迫感着实太强,秦铮本来还想解释几句,但后头实在被压得说不下去了,缩手缩脚地撤出门去。
薛壮走进厢房的时候,见薛良平坐在桌边,一脸的若有所思。
桌上摆着的茶水都已经没有热乎气儿了,却还是满满一碗,一口都没少。
薛良平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薛壮自己拄着拐杖进来,顿时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
「已、已经能走了?」
此言一出,薛良平就觉胸口一窒,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关心过大壮的腿脚了,这样的好消息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被抓入大牢那天刚刚能站着。」薛壮安慰道,「之后事情太多太乱,一时也忘记告诉你们了。」
「那大夫咋说?得一直拄拐么?」薛良平关切地问。
「不用,只要坚持活动,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如初了。」
「好——那就好——」薛良平心里感慨万千,但除了好,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爹,你喝茶。」
「诶,好——」
几日未见,两个人竟生疏如陌生人一般。
薛良平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放在桌上退给薛壮。
「这是你的户册,还有这个地契和分家单,都已经在县衙改了名留了底儿了,你和月初拿好,以后就不用担心了。」
薛壮只收下了户册,将地契退换给薛良平道:「爹,我和月初都商量过了,这些地还是给你种,我们以后也不打算回村子里住。分家的时候之所以争这个,也不是为了自己,是想给你留个保障。地契你自个儿好生收着,别让家里头知道,对外就说是我们孝敬你,让你先种着的。」
薛良平看着又被推回自己面前的地契,鼻子又是一酸。
薛壮嘆了口气道:「这话我说兴许不太合适,但是家里两个弟弟什么样儿,爹心里比我清楚。我自然是盼着他们好的,但万一以后发现靠不住了,别忘了您还有个儿子。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来,我和月初都会好好孝敬你的。」
「我还没老呢,说这些还早。」薛良平心里明白,自己那两个儿子,的确是没一个靠谱的。
至于老了之后靠谁,就算是要饭他也不可能来投奔薛壮。
自打分家之后,薛良平就一直在纠结,这个话到底要不要跟薛壮挑明。
今天趁着分户和给地契改名,鼓起勇气找上门来,但是听着薛壮一口一个爹,还将地契都还给自己,口口声声要为自己养老送终,薛良平的心里真如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孩子——」薛良平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家大壮!」
薛壮闻言猛地一惊,心里瞬间不知转了多少个念头。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拿捏住把柄要威胁自己?
是先将户册分开再去告发自己?
还是想用这个消息来敲诈银钱?
……
然而这一切不好的猜测,都在他看到薛良平干瘪浑浊的双眼时,瞬间烟消云散。
那是一种复杂中透着愧疚,愧疚里还满满都是慈爱的眼神。
任谁也不会怀疑,用这样的神情看向自己的人,会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薛良平有很多机会可以告发自己,但是在薛家全家入狱的时候他没说,回到村里去分家的时候他也没说……
如今他拿着分给自己的户册和地契登门,满脸都是痛苦和挣扎。
那双眼睛,好像在看着自己,又好像是在透过自己看着别人。
薛壮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不用说啥,心里头明白就行了。」薛良平微微摆手,「其实你跟大壮长得很像,所以你刚来的那段时间,我是真的以为儿子回来了。但是时间一久,感觉就越来越不对了。我虽然不是个称职的爹,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就算长得再像,就算离家再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