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可不知。」太子想一下,又说,「汗阿玛,如果胤禔再说石氏丑,儿臣跟他吵吵,您可不准再怪儿臣。」
「你跟他吵吵什么。」康熙皱眉道:「胤禔再敢乱讲,你儘管来告诉朕。保成福晋,别往心里去,胤禔性子直,也不是有意那么说。」
石舜华点了点头:「儿媳理解。其实儿媳也知道,儿媳长得有点不堪入目。」
「这叫什么话。」康熙皱眉道:「朕觉得挺好,只是气色不佳罢了。梁九功,去,给二福晋拿一盒燕窝。」
梁九功心中一动,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红漆圆盒,走到康熙跟前,试探道:「皇上,是这个?」
康熙抬眼一看,海南进上来的血燕:「是这个。」
梁九功的手轻微抖了一下,没拆封的血燕只有这一盒,却赏给太子妃。这么看来皇上对太子妃很满意啊。
「谢汗阿玛赏赐。」石舜华一进干清宫就选择听所有人的心声,听到干清宫大总管梁九功的心里话,石舜华也很惊讶,对康熙的态度也越发恭顺。
康熙见石舜华又起身双手接过燕窝,行了礼才坐下,摇头失笑:「去见见太后吧,她老人家也该等急了。」
「嗻!」太子领着石舜华出去。
康熙令梁九功把他给儿媳妇准备的见面礼送到毓庆宫。
皇太后居住的宁寿宫位于毓庆宫东面,中间隔着奉先殿,幷不是很远。然而两人在干清宫耽误很久,到达宁寿宫,石舜华坐下就看到落地自鸣钟上的时间是十点两刻。
太子和石舜华从干清宫直接过来,虽然来的晚,老太后也没说什么,或者她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她的依仗是皇上。
随便跟两人说几句,总共一碗茶的工夫,太后就让两人回去。
老太后最喜欢的阿哥是从小养在身边的五阿哥,最喜欢的皇女是德妃生的五公主。其次是五公主的弟弟十四阿哥,五阿哥的弟弟九阿哥和十一阿哥。
康熙的嫔妃们经常去陪老太后唠嗑,而太子年龄大了,怕撞见年轻的庶妃,就很少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继而导致康熙的十几个儿子当中,太子和老太后的关係最淡。
石舜华在家时,听她祖母讲紫禁城里的事,便猜到太子和老太后的关係很一般。
老太后对两人淡淡的,太子习惯了,没什么感觉。石舜华不意外,也没什么感觉。老太后的话音一落,两人就带着宫女太监回去了。
「怎么突然停下?」太子问。
石舜华抬抬手,示意太子先别讲话。紧接着就听到皇太后说:「哀家怎么觉得二福晋跟选秀的时候有点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另一人问。
皇太后道:「脸还是那张脸,眉毛还是那么粗,可哀家总觉得哪里不一样。对了,哀家想起来了,是她脸上的麻子。参加选秀的时候,哀家记得,她鼻梁上有一颗麻子,今儿突然没了。眼下却多一颗,你说奇不奇怪。」
「不会是您看花眼了吧?」另一人笑着说:「二福晋一直低着头,奴婢都没看清她到底长什么样。」
皇太后沉吟片刻:「可能是哀家看花眼了,下次二福晋过来,你帮哀家好好瞅瞅。」
「怎么不走了?站在门口干么?走啊。」太子奇怪道。
石舜华皱眉道:「妾身突然想到一点事,可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回头再想。」太子有时也会这样,便没多想,「说不定到毓庆宫就想起来了。」
老太后和宫人把话转到五阿哥身上,石舜华不感兴趣,便微笑道:「爷说得对,咱们回去吧。等等……」
「又怎么了?」太子不禁皱眉,「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成吗?」
「不成!」石舜华心中一动,三两步跑到门外。
太子下意识跟上去,顺着她的眼神一看,两丈外站着四个女人:「那个好像你的大丫鬟阿箫,她怎么跟惠母妃在一块?她们认识?」
「阿箫是江南人,你别瞎想。」石舜华想了想,「爷,妾身过去看看?」
「去吧。」太子话音一落。惠妃衝他们这边点了点头,带着两名宫女离开。阿箫跑了过来。
石舜华开口就问:「惠母妃找你何事?」
「不是惠妃娘娘找奴婢,是奴婢找她。」阿箫说着,连忙摇了摇头,「也不对。奴婢找您和殿下,碰到从后面延禧宫出来的惠妃娘娘。惠妃娘娘不认识奴婢,以为奴婢是不懂规矩的宫女,就把奴婢叫过去。得知奴婢是您的人,就跟奴婢说——」
「阿箫,长话短说,你找爷和福晋到底何事?」阿笙打断她的话,「惠妃娘娘都跟你聊些什么,回头再告诉主子。」
康熙二十四年三月,萧山刮大风,阿箫的家被刮没了,一家人就到杭州城讨生活。大人做工,小孩要饭,阿箫有一次就要到石舜华跟前。
那一年石舜华十岁,阿箫不足四岁,石舜华见她可怜,给她一袋子铜板。
石舜华回家的时候看到阿箫捂着肚子眼巴巴望着对面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