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酒店的床前,文瑛犹豫是直接转身,叫人过来处理,还是先把床上昏睡的男人从锁链中放出,再去另开一间房。
最终,她叹一口气,脱下西服外套盖住男人的下身。
“醒醒,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
男人毫无回应,泛红潮湿的脸上,只有眉头更加紧皱。
她无法,去卫生间接来半杯水,泼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
半杯水结结实实泼在男人脸上,男人咳嗽着醒来,眼睛因为进水的原因,不断眨动。
文瑛看着他的眼睛,觉得自己似乎在哪见过,想了想,却没从记忆里拼凑出这张脸。
扫了眼禁锢男人四肢的链条,她声音冷淡。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告诉我钥匙在哪,我放你走;二、什么都不说,我会另外开一间房,这里随便你待多久。”
反正被下药的又不是她。
因为所处圈子的原因,她被迫处理过很多次这种情况。眼前这个男人,她一眼便知是被人灌药后送了过来。
——不过也不一定。
有时那些爬床的人会把自愿伪装成被迫,觉得这样更有趣味。
但无论哪种,她都不会碰。
男人茫然地看了一会她,嘶哑着嗓子说:“……谢谢。”
文瑛长眉微抬,没有回应。
“钥匙在——”他说着,目光投向自己的腿间。等看见那里盖着的深绿色西服外套,明显顿了顿,吐出来的话更加无力:“在那。”
文瑛:“……”
她听出来他的意思:钥匙在他的身体里。
“不然我叫个开锁师傅来吧。”
男人没有答话。
一室安静,他的呼吸声异常明显。
文瑛拖过一边的沙发椅,边等男人的回复,边去坐揉脚踝。
她白天一直在和万理集团谈合作。行业内,万理是出了名的墨迹难搞。双方你来我往,光晚宴就吃了三个小时,最终进展却仿佛是做了三个小时的原地高抬腿。
——还是高跟鞋版。
又等了会,男人还是没说话。没心思继续磨蹭下去,她拉起电话话筒,准备打给前台。男人终于出声。
“别!请别叫人过来……可以,麻烦你吗?床头柜的抽屉里……有手套……”
她拉开手边的抽屉。
抽屉里不止手套。
眼罩、口球、跳蛋、皮鞭、润滑剂、马眼针、假阳具……当然,还有穿戴裤。不得不令人感叹,在这种事上,他们总能准备齐全。
“麻、麻烦你了……”提议的人小声说。
文瑛收回目光,打量上男人的脸庞。
很年轻的脸,有些太年轻了。眉梢里还藏着没褪干净的稚嫩,透着一股夏日青草的味道。
因为药物的作用,脸上染着红,眼底也刻着两道血色。看人的目光有些失焦,但依旧真挚专注,甚至……有些羞耻在里面。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半个月前,梦云的理事人杜泽来到照川提案。
提案进行到一半,文瑛打断杜泽的演讲,表示无意合作。在跨出会议室的大门前,一道男声拦住了她:
“请留步,文总,您觉得我们的方案哪里不好,可以提出来。这样直接离开,恕我直言,有些不尊重人了。”
转头看去,说话的人立在长桌前,黑亮的眼睛里,满是认真严肃。
“你是杜泽的弟弟?”
文瑛调整了下坐姿,左腿压上右腿。
她记得,那时杜泽是走过来,拍着那人的肩膀说:“这是我弟弟,叫兰璋,今年刚毕业,文总您别和他介意。”
杜兰璋迟疑了一阵:“是吧……给我下药的人,也是他……你没采纳他的案子,所以,他想用我……”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到了。
杜泽用他的弟弟,来换文瑛的回心转意。
可惜,文瑛向来对这种情色交易没有兴趣,更不做强买强卖的生意。
她本来怀疑杜兰璋是在故意引导她,现在看看,恐怕他也是受害的一方。于是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橡胶手套。
手套是黑色的,戴在她的手上,边缘处黑白分明,宛若一道晨昏交界线。
“我取吧。”
“……麻烦你了。”杜兰璋低低道。
文瑛掀开给他盖着的西服,一根挺立粉红的阴茎出现在她眼睛里。不小,但是格外稚嫩,稚嫩得,让她下不去手。
处?
“你交过女朋友吗?”她迂回着问。
头顶传来男人老实的回答:“没有。”他接着声音带着紧张说:“怎么了吗?”
“没事。”
文瑛回到抽屉前。
“直接进去会很困难,你把腿打开,我要先进行润滑扩张,你……”她顿了顿,“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