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得老长和宁岫碰了个杯,眼中满是关心,“你这都快生了,就别动不动站起来了,小心一点好。”
宁岫听着杯子发出来的脆响,心里一暖,扬起下巴笑着说:“谢谢爸。”
段如珩开口问:“有想好起什么名字了吗?”
这个话口一开,三个长辈都起了兴致,纷纷向她看来。
宁岫一双漂亮的杏眼水灵灵的,语气温和且认真:“我想好了,就叫段宝宝。”
几个人皆是一愣,没想到她会让孩子姓段。
宁母第一个反应过来,赞同道:“好啊,叫宝宝好,确实是我们全部人心里的宝宝。姓段也对,岫岫原名叫段明岫,孩子跟她正好。”
宁母这番通情达理的说辞也让段家人放下担忧,段母立刻说:“我也觉得好,岫岫怀的肯定是个女孩,叫宝宝多可爱多合适啊!”
宁岫轻声道:“那就这么定了?”
“定了,来干杯干杯!”
……
夜里,宁母进了宁岫的书房,把手上的杯子放在桌上:“给你热了杯牛奶,休息会吧,别太累着自己了。”
来新加坡的这段时间里,宁岫在工作上有多拼,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宁岫抬起眼睫,唇角微微扬起,佯做轻松:“妈我不累的,你看,就动动手指头的事能有多累啊?”
宁母无奈地笑了笑:“你就诓我吧,以为你妈我那么好骗吗?”
宁岫坐在椅子上转个身,然后抱住宁母的腰身撒娇:“不敢不敢,我哪敢骗你呢?”
宁母温热又有些粗糙的掌心抚上她的后脑勺,轻轻摸着,心底思绪万千。
宁岫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因为还在乎徐逢玉。因为这是他们的孩子,所以才一定要生下来。
可万一以后徐逢玉和别人结婚了,那宁岫知道后该会有多伤心。
她知道宁岫之前很爱徐逢玉,就怕这份爱重到让女儿久久放不下。
感觉到宁母的异样,宁岫抬起头问:“妈,你在想什么?”
宁母盯着她的脸,眼底尽是疼惜和担忧,最终还是问出口了:“岫岫你跟妈说句实话,你还想不想跟逢玉重新在一起?”
蓦地听到徐逢玉的名字,宁岫有片刻的怔愣,她的生活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个人的参与了,如今一提起只觉得遥远和陌生。
她摇了摇头说,语气很坚定:“不想了。”
宁母心里又是一紧:“那这个孩子?”
宁岫掌心摸上自己的肚子,温声道:“这个孩子是我自己的,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们以后都不提他了,特别是在宝宝面前,好吗?”
宁母点头答应道:“好。”
*
第二天晚上,宁岫吃了两口晚饭就觉得肚子不舒服,额头开始冒冷汗。
坐在她正对面的宁母第一个发现不对劲,连忙问:“岫岫,你怎么了?”
宁岫唇色煞白,摸着小腹,艰难地说道:“我肚子难受。”
段母看她的样子立刻反应过来:“应该是要生了?快快快,准备去医院!”
武吉知马的一栋别墅内人荒马乱的,很快一辆车驶出来,往私立医院的方向去。
……
手术室外。
段父和段如珩焦虑到坐立难安,两个母亲则坐在长椅上抱在一起。
“没事,岫岫一定会没事的。”
“老天保佑,一定要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这几个小时,对于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都是一种煎熬,时间从未过得如此漫长过。
段如珩中间去买了饭,劝三位老人吃一点,但谁都吃不下,连他自己也只是喝了两口水。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婴儿啼哭划破夜空,打破了医院凌晨一室的沉寂。
*
另一边,笙歌鼎沸的玖馆包厢。
徐逢玉散漫不羁地靠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冒着冷气杯壁,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听着周围人传来的欢声笑语,他胸口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抬手扯了扯本就松垮的领口,冰凉的啤酒一整杯下肚竟然也压不下心头无端的燥热。
他猛地起身,朝阳台走去。
一瞬间吸引了众多视线。
楚睿乾瞥见他的异样,跟了过去,吊儿郎当地挑了挑眉:“怎么了?”
徐逢玉嘴里咬了根烟,然后掏出一个银色打火机,用手挡着风点燃,抽了一口才说:“没什么,就是突然心里有点闷。出来抽根烟,顺便吹吹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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