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使她险些站不着地,只能痛苦地半跪在地上,“都不作数了”,她哽咽着开口,眼里泛着泪光,“可为什么在我这”,她死死用力地揪住自己的心窝,强逼着看向洛屿,“在我这里”,可眼前的人又何尝不是面露难色的模样,短短几年,她喜欢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陌生绝情,难道终是她一人将梦做过了头?
“容嫣”,洛屿蹲下身子为她擦去眼泪,“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太多”
“他们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她揪住洛屿的衣领,崩溃地哀求,“求求你...”,这是她头一次卑微到尘埃里,“告诉我好不好”,有什么问题是我们不能一起解决的,“洛屿”,容嫣哭出了声,仪态举止全不顾了,她只求洛屿一句回心转意,“你能不能别离开我”,不要和他们一样只是面子上的功夫,她只要洛屿,只要一个能不顾一切全心爱她的洛屿!
此时的洛屿被对方的话语和挣扎的内心煎熬着,他又何尝不想如同当日那样将人拥入怀中,可江道生把话撂了下来,如果再不答应,父亲那本能够减刑的牢狱之灾和自己日后蒸蒸日上的事业,恐怕都要化为乌有了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没有我”,他不知道这句话算不算一种口是心非,“你一定能遇到更好的”,他爱的人,喜欢的女孩,值得世间最浪漫完美的爱情,可唯有他们彼此错过,才能各自拥有更好的结果
“你是这样想的?”,容嫣攥住他衣领的力气没有放松,她痛恨这样假模假式的借口,于是步步紧逼道,“那个只因为我说了一句未婚夫就迫不及待把我逼到墙角的人,还有那晚在旅馆说无论我走错多少条路他都能找到我的人,现如今就是想这样对我负责的?!”
面对她的一连质问,洛屿也不甘示弱地回击着,“难道你就心甘情愿嫁给我,哪怕你的事业会因为我而受到影响,哪怕未来我们的孩子会平白无故地遭人白眼,会受到各种质疑和限制,甚至会因此而失去他热爱的一切,你也会接受吗!”
话说出口迎来的是死一般的沉默,他就这样盯着言语神色均停滞下来的对方,好像谁都没料到情况竟变得残酷又现实
“我愿意”,她坚定地看过去,“在今天之前,我所有的回答都是愿意”,她了解洛屿,只有认真的决绝才能让他死心塌地
“可我不愿意!”,他被容嫣逼疯了,如今他才真的意识到原来感情这件事,对方要比自己投注得更多更深,所以她才会不甘心,才会一而再三地逼问自己,“放过我吧,容嫣”,洛屿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的一败涂地,“我不想因为你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
“你终于说出来了”,她扯着嘴角,像是赢了一场比赛般展现出骄傲的胜利,又仿佛陷入死循环的绝境般悲凄。她回想到那年将她钳制于身下的少年,突然意识到当时凌驾于他的怯弱之上的也许并非勇敢,不过是想要征服心里隐忍克制的冲动,那时她还年轻,看不透男人的心,却也阴差阳错地掉进自己的陷阱
时至今日她只能唏嘘又感慨,“真好笑,怎么你也虚伪了起来”
“我最恨虚情假意的”,可对你,于情于理,真假又有什么意义呢,霎那间的念头灵光闪过,仿佛为他的退缩解释出最佳的开脱,“呵”,容嫣苦笑中带着讥讽,“也好,就算是还当年欠下你的情份了”
“姐!”,不远处的小朱从副驾驶下来,直奔扶起容嫣,“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让我说你什么好”,她自始至终都没给洛屿抬起一张眼皮,自顾自地搀着容嫣又话里有话地开口,“走路也要看着道不是,眼睛只盯在别人身上,那被人推倒了也得硬撑着把这口气咽下去”
“你们都拿我当什么”,被人扶起来的容嫣站住脚,几分泪珠挂在脸上却丝毫无法缓和冰冷的神色,“随意摆布任人发泄的牵线木偶吗”,真该死,她怎么就着了洛屿的道了,“你听不得别人喊你劳改犯的儿子,那我告诉你”,事到如今,什么脸面情份的,再狠的话都豁不过洛屿刺向她的口子,“你在我眼里的污点是比劳改犯还无耻的”,她注意到对方的眼神划过一丝闪躲,“你畏首畏尾,变得唯利是图,活在别人的限制中圈点自己的前途,能有什么出息”
“我母亲她能够成全你,就能毁掉你”,她越说越气,索性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扔了过去,“你以为那块遮羞布还能挡多久,守着这些破石头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去,脚下踩着崎岖的鹅卵小路,仿佛每一步都在倾洒出以往那些美好的真切的情意,海边的蔚蓝和山间的密语,七八公分的高跟是不容易在这段路上平稳走下的,出门前她的心思也只顾着身后那人了,走上去才发现选的鞋如此不合适,“我让里昂把车再开过来些”,小朱也瞧见她稍作别扭的姿势,“腿上的伤还没养好呢,可千万别再崴了脚”
“不疼”,鞋是自己的选的,路也是自己要走的,不过都没好结果罢了,“过几天我那对父母就该操劳大事了”,她无奈中带着让人怜悯的困惑,“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能让他们不再打我的主意”
“别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