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嗔怪地睨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讨论这个?”“可是,对于我来说,这是目前最要紧的事儿啊?”沈慧噎了一下,“现在去火车站,应该还来得及。”说完,不等林瑞立说话,就拍了拍驾驶座的椅背,“麻烦现在直接转去火车站。”司机从倒车镜里看了眼林瑞立,林瑞立轻点了下头,司机才打着方向盘,朝着火车站开去。看着林瑞立的车子拐了个弯,罗翠芬不由地问道:“你妈不回酒店,这是要去哪里?”余静好想了想,“应该是要去火车站吧,林叔叔下午三点的火车呢,要去b市开会。”罗翠芬“哦”了一声,随即屈指敲了下余静好的头。“啊?”余静好捂着头,不明所以,“舅妈,你干嘛突然打我呀?”罗翠芬冷哼一声,“这么大的事儿,你和你妈竟然还瞒着我们?”余静好下意识缩了缩,看了眼直视前方认真开车的人,小声嘀咕道:“舅妈,这都什么年代啦,恋爱自由。”罗翠芬瞪眼,“不管什么年代,再是恋爱自由,最后也需要得到家长的认可。”说完,她见余静好似是还要反驳,怒目,“长嫂如母,我现在就是你妈妈的长辈,所以,你妈妈要真哪天要和那个林什么的结婚的话,那也得过我这一关。”“林瑞立。”余静好忙提醒。罗翠芬没好气的拍了她一下。随即,余静好讨好的凑上前,“舅妈,您今天看见林叔叔了吧?觉得怎么样?”罗翠芬想了想,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那人才打眼一瞧,就不是个普通人。”说着,看着余静好,“你也知道咱们家什么情况,赚再多钱,说白了就是小老百姓,要是人家家里情况复杂,你妈妈那人心善又单纯,又是二婚,万一受委屈了怎么办?”“我和你舅舅又是个没本事的,像余家那样的,你舅舅凭着一股子狠气,咱们还能占个先。要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只怕是我和你舅舅还走不到人家跟前去,就给打发走了。”这话说的就很真心的,如果不是真心实意为你着想的人,是绝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余静好点头,觑了眼沈平和罗翠芬的表情,抿了抿唇,小声道:“林叔叔是咱市长。”说完,睁着一双杏眼看着沈平和罗翠芬。车子里一时很静,除了车窗外呼啦窜进来的风,以及路边大树上时不时响起的蝉鸣,就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声了。过了好半晌,罗翠芬才磕磕绊绊地问:“市市长?咱z市的?”沈平也看着余静好。在两人惊疑不定的眼神下,余静好点头,“舅舅,舅妈,林叔叔家里什么情况,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妈妈跟我说过,再加上我跟林叔叔接触了几回,觉得这人其实,也挺不错的。”随即加重语调,“再加上,妈妈和林叔叔在一起挺开心的,我就”沈平和罗翠芬对视了一眼,两人轻叹了一声,便没再开口。“其实,有些门只是看起来高,进还是很好进的。”一直沉默的和隐形人似的陈逸洲突然开口道。余静好:“……”罗翠芳:“……”沈平::“……”车子平稳的在不甚平坦的水泥路上行驶, 车子里一片安静。陈逸洲说过话以后, 继续目不斜视的开车, 好似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一般。余静好安静老实的坐在副驾驶座,同样的目不斜视,甚至双手都乖巧的搭在膝盖上, 一副标准的小学生坐姿。后座的罗翠芳和沈平靠着椅背,两人面色沉着, 没什么表情, 更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抿着唇, 直视着前路。余静好眼珠子转了转,很想去看看陈逸洲的表情,更想看看她舅舅舅妈此时是什么表情, 心里挠痒似的, 难耐。就这么折磨着, 到了酒店门口。车子刚挺稳,后座两侧的车门同时拉开了, 随即同时传来“砰”地一声响。余静好身体被关门声给惊的颤了一下, 缓缓的转过头来,正准备看看罗翠芳和沈平走远没,就对上了陈逸洲戏谑的眼神。“看什么?”余静好没好气地说。陈逸洲左手搭在方向盘上, 右手还随意的搭在挡位上, 身体看着一片闲适, 哪里有她的紧张担忧?顿时, 余静好心里越发不平了。“我们家里人说话,你干嘛偷听?”陈逸洲挑眉,“我没偷听。”微顿,“是光明正大的听。”余静好噎了一下,冷笑一声,“非礼勿听,老师没教?”陈逸洲作势想了想,“如何很好的隐蔽,打探地方信息,这个老师倒是教过。”好吧,余静好再次被噎到了。梗着脖子好一会儿,想到这人就读的学校,“呵呵……敢情老师教你们的保家卫国的法子,全被你用到鸡鸣狗盗之事上了?”“所以……你们刚刚聊的事儿是鸡鸣狗盗之事?”
“你……”这下,余静好是真怒了。您这上了两年大学,敢情长的不仅是知识,还有如何在言语上将对手一击毙命???陈逸洲轻笑一声,低沉的嗓音在幽静的车厢里浅浅回档,顿时,余静好郁在胸口的怒气瞬间消散了。“你笑什么?”“没什么。”陈逸洲说。莫名得,余静好觉得这个气氛好像有写不对劲来。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可就是让人不自在,尤其是陈逸洲有问必答、脸上始终挂着淡淡地笑意,深邃的眸子像是一汪深泉,幽黑而静谧,看不见底,似乎,稍不注意,整个人就将沉溺期间,无法自拔。“我……今天毕竟是我的……升学宴,我不出现,不太……好。”好不容易结结巴巴地说完话,余静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瞧你这点出息,至于嘛?连句话都不会说了?又不是芸给他的酒店开业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