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听错呢?我——”
话说半截,尤扬抬头看向后门,脸色变得煞白。
如他所料,金端成确实是个没耐心等过五分钟的人,这就出来逮人了。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尤扬——还不如按原定计划送走银霁和殷莘,再把附近的朋友叫过来想办法。
虽然银霁料到了这种可能性,一再强调尤扬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住,可他还是禁不住地两腿打战,解释起来也是语无伦次:“金、金哥,你的儿子在里面……哭,我怕听错了,但……找警察叔叔过来看看。”
与宛如见了活阎王的尤扬正相反,认出车牌号的那位民警一副见到救星的样子:“哎呀,我就知道是场误会,您亲自开门给他看看就好啦!”
闻言,本来还气势汹汹的金端成却是脚下一顿。
尤扬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如果他不敢开车门,那就算龙王显灵。”五分钟前,银霁给出的验证方法正是如此。
沸腾的血涌上天灵盖,尤扬重新找到底气,演技也步入正轨:“对啊,我也是怕闹出人命嘛,还好你来了,否则警察叔叔就要撬车啦!”
“里面什么也没有,都散了吧。”金端成阴沉着面色使用了祈使语气。即便是他,也不敢当着警察的面自由地“behiself”——如此打完强心针,银霁就把尤扬推了出去,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民警们面面相觑,暂时不能作出决定,却也纷纷退开,以示特别的尊敬。想不到区区一个占位符也让堂堂的a市安全卫士忌惮成这样,尤扬心道不好,银霁这家伙根本没留后招啊!这下完了,全完了……除了临时策划逃跑路线,暗地里还把出主意的骂了个狗血淋头,想他美扬扬一世英名,今天就是被这位整活大王活活坑死的,原来背刺是这种感受……
正值惊慌之际,又一辆私家车驶入了这片空地——现在的人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不好好停车?先是金端成占了两个停车位,而后又来了个更横的,把入口堵得严严实实……等等,怎么是他?那没事了。
余成荣关上车门,“嘭”的一声如此令人安心,尤扬当即弹射起飞,像道闪电似地钻到他身后,换了张告状精的面具:“余副局余副局,警察叔叔要查金哥的车,金哥偏不给查!”
“怎么回事?”余成荣走上前,下属们如摩西分海般替他让出通路。
金端成面色阴晴不定,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尤扬心头暗爽,斟酌着要不要告诉副局长“他们害得我们好苦哇!”,可走穴是明昶的正经工作,日常生活中对方也只是派人盯梢,没事再骚扰两下——可恨的是,他们懂得游走在法律边缘,一切行为都达不到立案标准。既然龙王业已显灵,那就拜托他显灵到底吧,最好是今天就能让警察找到什么关键性证据,还平民百姓一个公道……
“打开看看。”余成荣的语气不容置疑。
金端成进退两难,以狠厉的视线环顾一周,低声道:“你们无权……”
尤扬连忙打断他:“我在厕所偷听到他们说话了,车里有违禁物品!”
余成荣点点头,用更强的威压重复了一遍:“把车打开。有人举报你们私藏毒品,请你配合调查。”
“嗨!”
忽而,尤扬背后响起一个声音,把他吓得一蹦三尺高。
“噢哟,小心点。”余弦把头伸出车窗,笑眯眯地看向老同学。
许久不见,这玩意儿是越长越有迷惑性了,无怪乎机灵如韩笑也被他死死迷住。尤扬打了声招呼便懒得再理他,重新关注回现场,只剩余弦径自说着:“我跟我大伯来看现场啦,这是怎么回事呀?”
“抓犯人呢。”自己看不见吗?
“银霁呢?”
尤扬回头觑着他。直觉倒挺准,可这种事能告诉你小子吗?
“谁知道,在家写作业吧。”
“不、不对吧?不就是她把我大伯叫来的吗?”
“东西”是在后备箱里找到的。金端成被押到余成荣车上,明昶通过后视镜对中老年帅哥抛完飞吻,回头心有余悸地说:“要是你赌错了,不就成报假警了?”
“不会,我是以私人身份邀他来的,我说,‘要是金端成不敢开车门,那就有可能藏了不该藏的东西;就算没有,他们也准备在370聚众闹事,不信您亲自来看看’。”
“这个理由确实能把他骗——不是,劝来,但你又怎么知道5分钟内他能赶到的?”
“你平时不看朋友圈吗?余警官这几天在休假,根据平时积累的大数据来推断,在他有大块空闲的时候,一般会先去370附近的钓鱼协会参加活动,晚上再来夜幕之巅喝酒,当然,这里也有赌的成分在。”
“那你不就是趁人休假时间拉人出来上班了?不行,我要亲自过去慰问慰问!”
银霁真想在这位傻大姐背上来一拳:差点就被人暗害了,还有心情在这关注程序正义?!
休假中的私家车还没开走,因为副局长家属还有件私事没办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