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舟难得睡了一个安稳的觉,还是有梦到黎颂,但是这次梦里的黎颂跟往常不一样,没有在一些不恰当的场合里勾引着他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而是穿着得体的碎花长裙,带着编织帽,看起来十分的恬静优雅,她站在广袤无垠的草原里,阳光落在她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雾蒙蒙的滤镜,晚风吹起她的长发飘啊飘,她笑着,那样的甜,那样的美。他从这个梦里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起身去洗漱穿戴好准备去上班。黎颂昨天叮嘱他不要迟到,他一定不会迟到。暑假还留在学校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大三留本地实习的学长学姐们,昨天他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个有点面熟但仍然不知道是谁的学姐跟他搭讪,他自然是巧妙的避开了。以靳言舟的长相和成绩,在学校还是小有知名度,喜欢他的女生很多,跟他表白过的也不在少数,不过他进学校没多久就对楚晴一见钟情并长达两年暗恋,所以每次有人跟他表白时他都会委婉的拒绝。可是他昨天那个女生跟他搭讪时,他下意识的就想到黎颂,等他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因为他的疏离的态度离开了。靳言舟觉得,自己已经被黎颂影响的开始不正常了,但他似乎不反感这种不正常。他想,也许男人的劣根性本就是把跟自己示好的异性用来和自己见过的最漂亮最优秀的那个异性作比较,无疑黎颂是他见过的最漂亮最优秀的异性。他不得不承认他一直奉为女神的楚晴也比不过。靳言舟到公司时惯性的往黎颂办公室看了眼,里面安安静静的昭示着主人还没有到来。这令他不禁疑惑,毕竟黎颂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几乎都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小靳,手没事吧?”靳言舟刚坐下就收到旁边乔阅传来的关心。他抬手展示了下他贴着创口贴的手,说到:“没事,谢谢小乔姐关心。”“嗯嗯,那就好。”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乔阅说:“昨天李特助的话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李特助的话?什么话?靳言舟微微皱眉,回忆了一下,没能分解出来。“其实大家都很支持你昨天替天行道的行为,所以如果张德财一定要跟你斤斤计较,我们都会帮你的!”乔阅非常仗义的说。哦,想起来了,那个李特助说要让他们律师来跟他谈,谈就谈,他又不怕。那个垃圾死变态,他还嫌昨天揍得不够狠。靳言舟回了她一个感激的表情,突然想到什么,问:“小乔姐,既然大家都知道张德财是这么个垃圾玩意儿,为什么非要做他这一单业务呢?”乔阅叹气,无奈的说:“没办法,他是上头指定的超客户,不是我们拒绝得了的。本来先前另一个处室自告奋勇的要接,奈何这个张德财显然冲着我们黎经理来的,我们不接他就不投我们公司,上头为了保住这个大客户就委屈我们了呗。其他处室因此对我们处室有很大的意见,然后那些傻逼领导又为了平衡那虚假的员工关系,之后跟我们分派的其他业务基本都是小单,少了张总这个客户,光靠我们自己拉的业务根本达不成公司定的高额kpi。”乔阅边说边翻白眼,每一个表情都在表达一些优美的中国话。靳言舟虽然初入社会,但对这种职场的阴暗事迹还是多少了解一些。他继续问:“那个张德财到底是做什么的?”“主搞房地产,那个德财集团就是他的。”说完乔阅还呸了一声,骂了句“咒他早日破产”。靳言舟明了,这个地产公司他还是知道的,虽然在a市不至于数一数二,还是排行前十,难怪他一个人的业务能撑起整个处室的kpi。时钟显示十点过了,这一个小时内靳言舟不知道往办公室和大门处望了多久,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内心越来越焦躁不安。黎颂怎么还没来,这不合常理。她生病了?还是出什么事了?靳言舟拿过手机,点开他那和黎颂除了机械的工作对话再无其他的聊天框。[你在哪儿?]删掉。[你迟到了]删掉。
[你怎么还没来?]删掉。靳言舟敲下一行字又删掉,如此反复,最终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般将手机往旁边一扔,盯着电脑桌面无端生闷气。两分钟后,他还是没忍住,偏了偏身子,似是无意般问:“小乔姐,黎经理今天不来?”“哦,小颂姐她去——”乔阅下意识的回答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然后若无其事般看着他说:“她今天有事,应该下午会来。”“什么事?”乔阅笑了一下,说:“不知道。你找她有事?”虽然乔阅表现的很自然,但靳言舟就是觉得她肯定知道什么瞒着自己。他摇了摇头,没有深究,“随便问问。”正如乔阅所说,黎颂下午两点左右到的公司,神色看起来如常,看起来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不好的事,但靳言舟就是感觉不对劲。黎颂不对劲,乔阅不对劲,其他的同事也不对劲,哪儿哪儿都不对劲。正如乔阅所说,少了张德财这个大客户,对整个处室的kpi都有影响,经过昨天的事件,张德财不可能还心平气和的跟他们继续合作,可是大家还是一如往常般的该干什么干什么,没有慌乱的气氛,没有应对的措施,李特助口中的律师也没有来找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靳言舟虽然是职场小白,但又不是不懂世事的天真无知,他总觉得,自己昨天享受的半天假期,让他错过了什么重要消息。他们这个处室加班不多,大家基本上是按点下班,他作为一个实习生更是没有什么超负荷的工作量,所以一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