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也只能叹气。
真是,家里这点糟心事,比竞赛可难多了。
她也不是不想再叫甄老三伤一回,但这人大概是吃到了之前的教训,小心多了,也没那么容易得手。
更重要的是,就算她恨不得一棒子就把甄老三直接撂到太平间去,但到底,法治社会,不可能那么明目张胆。
不管怎么样,这么一个祸害不能老是放任下去,总要想办法料理了才行,至少,也要叫王桂珍和他离婚,至于离了以后是离开村子还是怎么办,到时候再说。
只不过一时之间,甄真也没想出什么特别好的法子。
王桂珍是那种特别传统的女人,觉得离婚是天大的事情,对此恐惧不已,至于甄老三,又哪可能白白丢掉这么一个又能随便出气,还能要钱的女人呢?
现在也只能慢慢做王桂珍的工作了——甄真又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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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真带着王桂珍跑了,甄老三站在土路上骂了几句,却引来了村里一个土财主。
这人跟搞砂石的亲戚发了点小财,在村里算富裕户,可惜有个傻儿子,长得牛高马大,就是脑筋转不过来弯,一天到晚只会呵呵直乐。
他眯缝眼看了甄老三一眼:“你那个状元女儿回来了?我远远瞧见她,真是出落得越发水灵。”
甄老三对着地上呸了一口:“什么状元不状元的,就是一个丫头片子,书读再多都没用,老子可不会花钱让她读大学!”
这个土财主眼睛一转,又笑起来:“可不是,丫头上什么大学,高中都花了不少钱吧?”
甄老三被他说得更加生气:“家里的钱十有八九都是花在她身上了,难怪那婆娘身上怎么都搜不出钱来!”
土财主笑得眉毛胡须都抖动起来:“女人家本来就不要读什么书,书读多了就不听话了。”
甄老三用力点头,深以为然。
土地主又说:“你知道,我家就一个儿子,以后家里的钱都会给他,这孩子身强体健的,也没什么配不上你家闺女的,怎么样,咱们两家做了儿女亲家,读书的事你也不用多操心了,以后把她拘在家里,多生两个娃才是正经事。”
甄老三当然知道这人的儿子是什么德性,但是一点不在乎,直接问:“彩礼多少?太少了可不行,我那闺女可是远近闻名的文曲星。”
“这个数,你说行不行?”土财主翻了翻手掌。
甄老三的眼睛刷的一亮。
“可是,”他还有些犹豫,想起如今性格大变,泼辣又能干的甄真,心有点虚,“要是我闺女不同意,你可要自己想办法,彩礼钱可是不退的!”
土财主哈哈大笑:“女人嘛,好对付得很,再说了,你们铱誮家王桂珍不也一样被你驯得服服帖帖的?”
甄老三于是得意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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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王桂珍暂时安顿在诊所里,甄真又去把弟弟接了回来。
路上她仔仔细细问了甄老三这段时间的做派,甄可也说得义愤填膺:“之前好了一阵,这几天又开始了,我一直劝妈跟他离了得了,就算没钱也比跟着这么个混蛋好!一天到晚老打人,喝醉了打,醒着的时候还是打。”
十岁不到的少年人,一说起父亲的所作所为,眼睛里就燃着熊熊的怒火:“有时候我真恨不得直接把他捅死算了!前几天我又想弄断他的腿,结果被妈发现,还死命拦着我。”
一说起这个,他狠狠的咬了咬牙,问甄真:“姐,就真的没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了吗?”
甄真摸摸弟弟的头:“你放心,总有一天,咱们绝对能够彻底甩脱这个祸害!”
甄可期盼的点点头。
没想到回到诊所的时候,甄老三还是找了过来,一把拽着王桂珍的头发,就想把她扯回家。
还是张医师还有李萃一齐出来,才勉强把这人轰了回去,可是走到门口,甄老三还是阴沉的盯了甄真一会,然后啐道:“你以为你们能躲在外头一辈子?等回家有你们好看的!”
那眼神,就跟饿狼一样。
甄真还没有怎么样,王桂珍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要不,要不我还是回去跟他服个软,再给他几百块钱?”
甄真直接拦住她:“这种人,多少钱都喂不饱的。”
“那要怎么办?”王桂珍绝望的说。
“离婚!”甄真的语气非常坚决。
“可是,可是,”王桂珍还是害怕,“就算我想离,他肯定也不会肯,到时候只怕打得更厉害。”
“那咱们就找比他更厉害的人压着他,”甄真语气坚定而冷静,“妈你放心,只要你点头同意,我就能找来人料理他,由不得他说不。”
“可是,可是,还有那个鱼塘,要万一这边失败了……”王桂珍还是犹犹豫豫,不敢轻易点头。
“这边失败也没关系,我到时候再想办法赚钱就是。”
王桂珍还是摇头:“再让我想想,再让我想想……”
这天晚上,一家三口又是睡在输液室里。
李萃晚上过来送被子的时候,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