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太多,主要原因与彧王的私心分不开。对自己这个嫡次子,彧王是十分厌恶的。晏枎虞不知谢政玄此刻在不在王府,以她从前了解到的消息,他只有极小的可能在,因为王府他向来是不爱多待。“娘子在看甚么?”谢胤栩发觉到她心不在焉问道。“那个青石门,妾感觉像在梦里见过。”她回答。“是吗,那也是有缘了。此门是上个月我三弟政玄找工匠才换的,他觉得之前的白石太扎眼,说来我阿耶和我还挺喜欢原本的颜色。”她淡淡一笑,“那看来确实是有缘。”许是长相较为娇憨,晏枎虞就算笑的不深也不会给人冷感。两人说话间,一位侍从小跑着向他们而来,低声在谢胤栩耳边耳语了几句。晏枎虞见谢胤栩面色有些凝重,估计不是甚么好事。很快他起身略带歉意,道:“晏小娘子、闻玉娘子,我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你们先坐着,我很快就回来。”她倒是希望他离开,他要不走,她如何往谢政玄住的地方去。在她表示理解后谢胤栩便快步离开。为了不引起怀疑,她撒谎有点饿,连闻玉都趁机支开。闻玉性格大大咧咧,对她还是十分了解。要是被自己这个发小发现她的异常举动,势必会问到底,复仇一事,她不想牵扯无辜的人。闻玉二话不说就去给她拿吃的。谢胤栩和闻玉一走,凉亭里就独留她一人。花园周围有护卫把守着,她先是装作四处游走一番,举动没有引起护卫怀疑,才晃悠着来到青石门前。再往前走不久就是谢政玄的住处,趁着没人跟,她毫不犹豫抬脚就走了过去。出了花园就是石道,石道两边的假山形态各异,翠绿的青竹长的格外茂盛,隐隐都能遮住月光。未等她走到拐弯处,晏枎虞听见假山后传来低低切切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说话。她并不想多管闲事,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这时假山后传出来一声极低的音调,是个女声,说出的是那个她再也熟悉不过的名字。“政玄。”一听到是谢政玄的名字,晏枎虞这一刻不知为何有些紧张,手脚发麻。他那冷情的一箭,带给她的阴影很深。片刻,她缓解了下。她向这个方向来的时候,该有的准备她已经做好。她提着绫罗复式襦裙,试探般的往假山后面去,摆出一个过路人应有的神态,小心翼翼问道:“谁在那儿?”半晌,无人说话,她便继续向前走。越过假山正面时她顿了下,这将是她复生后第一次与谢政玄正面相见。临死前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她抓着裙摆的手紧到发白,毅然决然跨出剩下的的小半步。四周寂静,月下无声。那张她曾深爱入骨的脸映入她眼中时,她觉得熟悉而遥远。晏枎虞呼吸一窒,忍住内心拔刀刺杀的欲望,一张小脸露出慌乱震惊的神情。女子见有人来“啊”了一声吓得躲进谢政玄怀中。瞧着女子的侧脸,晏枎虞在脑海中搜索这张脸的主人,没有甚么印象,看穿着打扮这位女子俨然已做人妇。她没有想到,他们正式相对,会以这样的场景作为开头。被撞破这禁忌的一幕,谢政玄没有半分尴尬与慌张,甚至连被打破幽会场面的生气都没有。见眼前贸然出现的女子直勾勾盯着自己,不像其他下人撞见早就逃开。是吓傻了吗?他漠然扫了她一眼,不算好心地开口提醒,“还不走吗?”晏枎虞急急巴巴从速低头,“妾不是有意打扰两位,妾是听见这边有声音,以为出了事才过来。”她略带稚感脆生生的声音中有丝发颤,脸上透露出的惊慌神色衬得她十分害怕紧张,看起来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此时的晏枎虞,表面是一回事,心中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她内心对谢政玄竟然不在意被自己看到这种事,还有要放她走的行为感到非常讶异。“世子~”他怀中的女人立马抬头,撒娇道:“怎能就这样放她离开呢,要是我们的事被这不知哪儿来的贱婢说出去怎么办?”闻言,谢政玄垂眸温柔地看着怀中的人,“她不会,之前有人看见不是也没事,担心甚么,放心,没有人敢说出去。”晏枎虞听出他的话是警告,听着两人的甜言蜜语,就算没有看见,她也能想到此刻的谢政玄是甚么样的表情。曾几何时,他也用过这样的语气跟她诉说过无数情话。“可她面孔看起来生的很,不像是王府中人,瞧她那张我见犹怜的脸,说不定是府内哪个郎君的相好呢。”女子看起来大不了晏枎虞几岁,说话的语气倒是十分老成。谢政玄瞥了晏枎虞一眼,视线有些意味不清,话语仍是不甚在意,一句“是又如何”将他的狂妄展现的淋漓尽致。就算他们见面的时间提前了几年,这个时候的谢政玄也依旧是傲气十足,锐气不减。这话要是别人说,恐怕多少有些自大过头,谢政玄说出来就值得好好掂量。彧王府中年轻的郎君就那么几个,除了谢胤栩外,只剩谢晋以及谢雍。这三人中谢晋年纪还小,女子就是想告诉谢政玄,她要么是谢胤栩的人,要么就是谢雍的人。“晏小娘子,你在哪儿晏小娘子?”恰逢其时,三个在假山后的人都听到了谢胤栩叫喊的声音。谢政玄见她不应,言道:“本世子就说小娘子怎么看起来有点面熟,原来是那日长兄房中见过的客人,真是好巧。”他面容带着笑意,目光却很有锋芒。他道:“是他派你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