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晏枎虞,终于听到院中传来了他的脚步声。
她兴奋起身迎他,“殿下!”
夜晚起了风,他解下披肩递给薛策,望着她道:“有风怎么还坐在院子里。”
“妾今日跟诗姐姐学做了酪樱桃想给殿下尝一下,可见殿下迟迟不回来,就在这儿等着了。”
他坐下,“看来鸾欣来府内你心情好了不少。”
她替他倒了一杯茶,没有否认。
想起他让诗鸾欣买的衣服和首饰,她颇有点脸红道:“诗姐姐今儿把东西都带来了,她说都是殿下让买的。”
“不喜欢吗?”他道。
她连忙解释,“不是不喜欢,是让殿下破费这么多,妾觉得过意不去。”
“你现在进了世子府,就是世子府的人,我不想让他人说,我堂堂世子苛待跟前的人。”
“晏娘子。”冬儿端来她做好的酪樱桃。
冬儿的表情有些不妙,朝她挤眉弄眼,她走过去,“怎么了?”
她揭开盖子一看,原来是碗里的冰沙有些化了。
谢政玄道:“不是让我吃酪樱桃,怎么伫在那儿。”
她不好意思转身看他,“殿下,这个酪樱桃,它有点化了。”
猜到就是这样,盛夏时节,冰沙制成的东西不会储存太久。
“妾去重新做一道吧。”
“算了,”他道,“化了就化了,端过来我看看。”
她乖巧的端过去,基本已经看不到冰沙的影子。
他瞧了瞧,拿起白玉勺子尝了口,“你这酪樱桃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殿下莫要取笑妾。”她摆出小女儿家的姿态,有些娇。
“我可没有取笑你,这融化了的酪樱桃我确实是第一次吃。”
“是啊晏小娘子,我家世子之前都很少吃这道食物。”薛策笑嘻嘻道。
她表面更是害羞,她就是用食物在试探谢政玄对她现在大概是何种想法,眼下看来还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碗中的东西他没有全部吃完,看样子又是要出去。
她问道:“这般晚世子还要出去?”
“嗯。”他进去换好官服。
她想,原来是因为公事。
王允生的案子在事发当时他就去现场看过,有拉扯痕迹,死者生前挣扎过,不是一刀毙命,凶手留下了半个血脚印,按照方向最后的去向应该是城北。
城北住的大多都是官宦世家,凶手还是有点大意,踩到了王允生流出来的血,估计因为天色太暗,没有注意到这个致命点。
脚印一路消失在了和中纺附近。
每个坊的人员流动都有明确的详细记录,确定了范围,他第一时间就让暗卫去追查,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接到了消息,坊内有个从新谷道来的壮年男子,会些功夫,行为鬼祟。
大理寺抓了人,他要去审判。
“殿下。”
她在他背后叫他,他回头,“路上小心。”
谢政玄点了点头。
府外,烈马扬蹄奔驰而去。
一直到了半夜,她也没见谢政玄回来。
梅雨季,晚上又下起了大雨。
晏枎虞睡不着,她想,自己不能一直等着,她想要趁热打铁,
听着雨声,她想起前世有次他也因为公事,半夜未归,那时她冒着宵禁被抓的风险,跑到尚书省拿着雨伞看他。
他虽不同意她半夜这般冒险,但她可以感受到,他心中是开心的。
想到这儿,她准备复刻那时的举动。
她第一时间找到冬儿,让冬儿帮她找一套男装,对府内熟悉的冬儿很快就找了一身男装给她穿上。
为了避人耳目,她还给自己贴了假胡子,一切准备就绪,她这才悄悄从后门出了世子府。
从薛策口中她知道谢政玄去的是大理寺,大雨中不好行路。
大约半个多时辰后,她到了大理寺门口。
一心赶路的她,没有意识到已经被人跟踪,眼看她拿出令牌进了大理寺,跟着的人才悄悄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