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即将入睡之际,是被一阵狼嚎吵醒的。荒原里有狼本就不是稀罕事,昨夜睡在保护站时,也能听见远处的狼嚎。但今晚与昨夜不同。今晚的住处更加脆弱,狼嚎却更近。林瑾原本以为是风声,但随着狼嚎一声接着一声,耳中的感受也越来越清晰。那些恐怖的叫声就是来自于野狼。她睁开了眼睛,看着依然被火光照亮着的帐篷。出神般看了许久,她艰难地从睡袋里出来,又穿上最厚的一件外套。坐在保温垫上穿鞋时,感觉脚又被冷得麻木了起来。摁亮手电筒,林瑾走出了帐篷。陆为的车就停在了帐篷边上,不用走几步路,她就到了车边。“陆为。”她敲敲窗户。陆为躺在驾驶室的椅子上依然睡着,听见敲窗的动静,他在睡梦中扭过了头。林瑾又喊他的名字:“陆为。”她手里敲窗也用了点力道,车窗里的陆为猛地惊醒,就被一道来自于手电筒的光照亮。逆光模糊了林瑾的脸。陆为睡眼惺忪中徒生了警惕心,手放在了腰上的手枪。直到林瑾看见他醒了,挪开了手电筒的光,他才放松下来,开了车门。“怎么了?”林瑾把手指竖在嘴边。狼嚎声一声接着一声,清晰得像是就在身边。陆为揉了把眼:“怕狼?”林瑾点点头:“怕的。”这就难搞了。人怕狼,狼怕火。可如果他在室外生起连夜的火堆,万一晚上有盗猎者路过,他们的车和帐篷就会是活靶子。他考虑了一番,说道:“要不你睡在车里,我去睡帐篷?”林瑾的嘴唇被她的牙齿轻咬出了白色的痕迹,说出口的话已经纠结了许久,但最终还是说得面不改色:“你能到帐篷里来陪我吗?”陆为的眉头拧在一起:“什么?”“我问,你能不能来帐篷里陪我。车里应该还有一套保温垫和睡袋。你来的话,我就不怕狼了。”他的车高,他坐在车里,比站在下边的她还是高出一大截。她的眼眸中反着他的身影和远处的月光,像羊卓雍湖般清澈动人。陆为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她还是这个样子,不躲避目光,也没有多余的表情。邀请人进自己的帐篷,就像在街边与人擦肩而过一样平常。一秒,两秒,十秒,三十秒。视线的对峙,最后告败的是陆为。他拿开了身上盖着的睡袋,从车上下来。“去帐篷里等着。”他指使着林瑾的行动,却没能指使得动。林瑾随即抱起了他掀开的睡袋,跟在他的身边。他去后座挖出了另一张保温垫,打着手电筒进了牦牛帐篷。帐篷里头果然比外面温暖了不少。陆为也不客气,在她的铺子边动手,铺起保温垫。两张垫子几乎就要连在一起,睡袋完全就是挨着的。“这样行了吗?”他问。林瑾一笑:“行的。”又可爱又可气。这小姑娘,怎么对男人一点戒心都没有。他把睡袋撑开,不着急躺进去,丢下了句“等着”,便又打着手电筒往外头走去。林瑾没问他去干什么,他再进来时,手里拿了瓶酒。这是他车里为数不多的存货,还是当初尕斤去治多县时,说奢侈一把才买的。酒一直放在车里也没舍得喝,直到今夜,他觉得是时候解决了它。林瑾刚到高原,即使身体再没有高原反应,也吃不消在这种地方饮酒。他看她一眼,根本就没生出问她要不要喝的心。于是很快,在火光的照耀下,两个人变成了一个坐着,一个躺着。陆为盘腿坐在保温垫上,一边烤着火,一边喝着粗制的酒。林瑾躺在他身边的睡袋里,睁着眼睛看着他。他刀削般的面庞被窜起的火苗照得轮廓更加清晰。他长得很硬气,面相甚至有点凶,男性的荷尔蒙透过皮肉暴露在外,都进了她的眼里。林瑾把手从睡袋里钻出来,拉开了睡袋的拉链。滑的嗡声也很明显。陆为往边上看了一眼,她从睡袋里爬了出来。刚想问她又怎么了,却见她依靠着自己躺了下来,而她的脑袋则搁在了自己盘坐的腿上。陆为的心猛然一抽,头脑里一阵恍惚。“你在做什么?”他凶凶地低头问。林瑾又躺进来了些,散乱的发丝铺在他的大腿上,而她的耳朵再动一分毫,就会碰到他裤裆鼓起来的那一大团。陆为不敢动一动,只怕自己挺起的那处戳到她的脸。他的理智被她简单的举动攻击到几近崩溃,而下一刻,林瑾问出了让他愈加混乱的话。
“陆为,你有女人了吗?”“林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林瑾的眼神中竟有几分无辜:“知道的。”“……”陆为的目光越来越暗沉,呼吸也粗重起来。她说过,如果他想要钱之外的东西,她也会给。不言而喻的暗示一次接着一次,这一回,她更加过分。他自认在情事上不是什么君子,多活一天是一天的人,也往往养成了能享受就享受的习惯。好东西是攒不起来的,想用就会用掉。就像手里的酒。就像自己躺到了他腿上的女孩。有根撑着他理智的弦断了。他盯着她看了几秒,放下了酒瓶,随即粗暴地抓住了她脑后的发,半托半拽地撑起了她的脑袋,摁着她的头就吻了上去。那条吃饭时总是调皮往外伸的舌头,早就想尝尝味道了。林瑾的唇软极了,上头竟然还有淡淡的甜味。她手撑在他的胸前,整个人都被他抱到了身上,双腿分开地坐在他的胯上。他蹂躏过她的嘴唇,馨香让心情愉悦极了,嘴上的把门没把持住,一口咬下去,就尝到了她的血味。她不反抗,也不喊一声疼,承受着他暴力的拥吻,又松开了自己的牙关供他长驱直入。唇舌纠缠,他勾住了她的小舌,另一只手也不闲着,从她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