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除了装手绢的小丝绒盒,还有一个木质的雕花大盒,里面同样珍藏了一块染血的布。
那是他和秀秀初夜的证明。
当年的小丫头,骂完人,吃完饭,头也不回地走了,将他独自扔在了旅馆。
他追不上人,又急忙赶回旅馆,向老板买下了沾有他俩初夜记忆的床单,顺便拿到了冒失丫头落在旅馆的手机。
洁白的布上尽是斑驳,有她的血,有他的精,是他珍藏十多年的宝贵记忆。
郑毅望着那木盒发了小会儿呆,回过神来时颇有些尴尬地抹了把脸。
他真是变态。
脸上浮起滚烫,郑毅把保险柜锁好,扇了扇风,驱散尴尬。
这时苏秀敲门而入,错过了变态男人自省批判的那一幕。
苏秀知晓,在把自己的出国意向告知郑毅时,不可能那么轻松得到他的支持。
但她也没能想到,郑毅的反对会有那么强烈。
她明明说得很清楚,会在宝宝出生以后,她坐完月子,并完成疫苗注射,具备免疫之后再出国。
但郑毅的态度很明显,不论她把条件列得多清晰明朗,他的回答依然只有:不行。
苏秀十分失望:“你明明说过,你会全力支持我去做研究的。”
瞧见她泪眼婆娑,郑毅急忙把她揽入怀中安抚:“可我不想你拿自己的身体以及生命开玩笑啊!国外那么危险,航班随时可能熔断,你很可能一去不回,你让我怎么放心让你去?你忍心宝宝出生没多久就远离妈妈吗?”
苏秀一时的沉默让郑毅看到说服她的可能。
“而且,国内环境在变好,说不定再等一等就会有团队入驻国内呢?”
他希望她能放长远一些,而不是急于一时。
当然这当中也包含了他的私心,不希望她离他那么远。
苏秀抬起头来和他对视,湿润的桃花眼里哀愁无限:“等一等?我还要等多久呢?二哥,我已经等了六年了啊!”
她已经浪费了六年,她不想再看到任何机会从手中溜走。
郑毅陷入了沉默,两人的这次沟通不欢而散,随之便是冷战的到来。
同处一个屋檐下,同睡一张大床上,两人的口头交流少之又少。
龚姐在时,龚姐便是传话筒,龚姐不在时,微信里也是短短的几句“哦”、“好”、“嗯”。
这样的沉默一直维持到一天深夜,郑毅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听见躺在一旁的苏秀在啜泣。
他刚要伸手去摁壁灯,却被她拉住了胳膊。
“别开,二哥,别开。”她的哭声带着沙哑,急切而委屈。
郑毅顺从地没有动,也没有吭声,她又主动向他请求:“能抱抱我吗,二哥?”
是她以前不曾有过的语气。
郑毅立马掀了掀被子,挪到她身边,胳膊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拍抚她纤薄的后背。
“没事的,二哥在。”
几天来的冷战就此破冰,郑毅吻着苏秀的发顶,安抚她的情绪。
都说孕妇容易情绪不稳,郑毅之前还以为不会发生在他家秀秀身上,直到两人之间出现意见不合,他才明白自己的无力。
虽不清楚让她深夜哭泣的原因是什么,但多半与他们之间的冷战有关。
他无法做到无视苏秀的安全去放她追逐梦想,哪怕他知道自由才是她的本性,他也依然固执地想把她圈在自己这片天空下。
郑毅用吻缓缓拂去苏秀脸上的泪,忽听得她低声乞求:“二哥,要我……要我好不好?”
是她从所未有的卑微。
自冷战开始,他们不知多久没有亲热了。
郑毅吻住她的唇,不愿她再说这样的话。
他的秀秀不该这样……
她越是如此,他越会心疼。
他的一切都是她的,只要她想要,她都可以毫无顾虑地攫取。
郑毅将苏秀侧过身去,让她背靠在他的怀中。
他亲吻她的侧脸,抬起她外侧的腿,缓缓将自己送入她体内。
再度感受到他的炙热,苏秀轻声低吟,不自禁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嵌入他的肉中。
“没事的,秀秀……”感受到她的紧张,他如是对她说。
随着他轻缓的摆动,他将她的蜜汁缓缓捣出,“相信我,相信二哥……嗯?”
而回以郑毅的,只有苏秀如泣如诉的呻吟。
第二天,两人恢复到了冷战前的亲密状态,苏秀也不再提出国的事。
郑毅以为一切风雨都在昨晚的温存中消散,殊不知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