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郑毅这番话,苏秀一时有些怔忡。
确实,一直以来,他都从未对她有过任何厌恶与嫌弃。
她能如此肆意妄为,敢说敢做,皆是他一直以来包容与放纵的结果……
是郑毅塑造了如今的苏秀,也是苏秀勾勒出了如今的郑毅。
他们互相影响,互相渗透,早已成了彼此生命中无法修改的重要痕迹。
所以,她除了他,无法再适应别人,他除了她,不愿再选择将就。
苏秀纤指插入郑毅的发丝间,轻轻抚摸搔弄他的头皮与黑发,在感受着他唇舌挑逗吮舔的快乐时,深刻意识到自己早已无法脱离他的事实……
苏秀再度恢复意识清醒时,大床上只剩下了她一人。
被单干净整洁,除了另一边上还残留着有人躺过的痕迹外,完全无法和昨晚疯狂的性爱联系起来。
房间里的遮光窗帘拉得严实,若不是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苏秀差点辨认错了时间。
凌晨她被郑毅抱去浴室,在他的口交之下高潮后便一直睡到了下午一点半。
身上没有黏腻,看来在她睡过去之后郑毅有好好替她做清洁。
时钟压着一张纸条,男人铁画银钩写着整齐的留言:
【夜宵凉了,帮你吃了,给你准备了蛋糕,如果饿了可以先垫肚子。
ps:赏味期很短,请尽快食用。】
苏秀看着纸条上的文字挑了挑眉,对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拉开了联想。
他是在暗示什么呢?
苏秀正要坐起身来,却因腰肢酸软而又栽了回去,好不容易咬牙爬起来,两脚刚踩实地面,她就差点一个踉跄跪下去。
她赶紧扶着腰坐回床边,咬牙切齿地大骂:“狗日的郑毅,咒你鸭儿今晚就烂掉!”
方言脱口而出,苏秀却一下子愣住。
这场景,怎么和二十二年前那么相像?
苏秀倒回床上扶额失笑。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结果竟然回到了原点。
吃掉了郑毅留下的半熟芝士,苏秀换好衣物去退房时发现房费已经结清了。
之前还在屋里咒骂“狗男人害我多付一天房费”的苏秀一下子无的放矢,只能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出了酒店大厅。
苏秀没回研究所,而是驱车去了大学城的炎祎家接孩子。
昨天下午放学时候,她把邀请的纸条塞给郑毅,就把慧慧送到炎祎家里帮忙带一晚。
虽然慧慧听话懂事,但让她一人留在家里,苏秀多少放不下这个心。
好在炎祎和果果似乎都很喜欢慧慧,一听小表姐要来玩,这母子俩欢天喜地的,那阵仗就跟小朋友听到老师宣布明天要去秋游一样。
苏秀还担心慧慧第一次在别人家里过夜会不习惯,哪知来接慧慧回去时,小丫头竟然还玩得不想走了。
挨不住女儿的苦苦哀求,苏秀准许待到吃完晚饭再走,正好她也可以和炎祎叙叙旧。
两人将小孩儿支走后聊起了近况,期间苏秀没少被炎祎用眼神打趣。
“你昨晚这是跑深山老林里‘科研’了吗?惹了一身‘蚊子包’。”瞧着苏秀衣服遮不住的地方,炎祎笑得暧昧。
送女儿过来时还一身白净,第二天来接女儿时就一身红痕……
都是成年人,都懂那是什么。
难怪要把女儿提前送来,原来是要去和男人约会啊!
苏秀也是笑得无奈:“是啊,惹了一只大蚊子,叮了我一晚上!”
自从六年前和郑毅离婚时爆出两人是开放性婚姻之后,苏秀在亲戚面前也不装了,并不避讳谈论自己的私生活。
哪怕炎祎旁敲侧击想问问是个什么样的人时,苏秀甚至都没否认:“就是郑毅。”
这倒是个让炎祎既觉得惊讶又觉得合理的回答。
“那你们是要复婚吗?”
苏秀犹豫了少许,摇摇头,自己也不太清楚。
“只是打了一炮,又没到非要复婚的地步。”
炎祎咂咂舌:“你们这恐怕不止‘一炮’吧?”
看到苏秀身上的痕迹,炎祎就想起有一次杨泽深拍戏和她分开了半年的事。
杀青回来的当晚,那厮就像饿狼一样,缠着她要到了天明……
苏秀对比当时的她,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可他们俩位当年不是各玩各的吗?
怎么时隔六年再相见反倒还饥渴热烈起来了?
炎祎没有多想,把当年在酒店撞见郑毅和一位小主播开房的事说了出来。
她本就是随口一说,以为苏秀也不会在意,哪知苏秀竟然追问道:“是什么时候?”
炎祎愣了一下,说出了大体的年份和月份,却瞧见苏秀脸色愈发难看。
这下炎祎看出来了,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秀秀……难道你……?”
苏秀急忙收敛脸色,换了个潇洒的笑:“想什么呢?我们当年可是开放婚姻,他和谁开房都跟我没关系。”
被她的笑容忽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