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要入睡的时候,但顾唯根本没有穿睡衣,而是穿了一件白衬衫和牛仔裤,身上显然没有擦干,腰间的衬衣被水打湿,湿津津地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两道引人遐想的轮廓。
纵使穿着这样的衣服入睡,也不至于从上到下每一颗扣子都是系好的。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顾唯满意地看到简舒月慢慢变深的眼眸。
他之前就发现姐姐喜欢看他穿衬衫的样子,现在一试,果然就是这样。
现在她坐在沙发上,而他站在她面前,房间里只点了一展落地灯,昏暗朦胧,就和当天在会所里一样。
他这几天反复在想,如果当时简舒月没有发现他的身份,自己会做到什么程度。
他们会不会真的做爱?
这个念头刚跑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两腿间的物事立刻应激性地抬了头,直到冲了两遍冷水澡才勉强缓过来。
不能想下去。现在更不能去想。
他还有事要做。
顾唯定了定神,走到简舒月身前,一直到他的腿和简舒月的紧密地交碰在一起。他缓缓俯下身,带着姐姐的手走到自己腰间,感觉那里被手覆上去的时候,肌肉连同着湿衣被掐紧了。
嘴角愉快地上扬,他太喜欢简舒月因他而不能自制的样子了,尤其是在今天。
他再靠近了一些,近到两个人的呼吸甚至都要交融在一起,
“领扣有点紧,姐姐帮我解开吧。”
他渴求地注视着简舒月。
简舒月看着他,没有说话。
动的是她的手,那只总是用来签署重要文件的手,开始慢慢地从腰间往上,隔着衬衫在他身上逡巡,细致地摸过每一块起伏着的肌肉,动作像是检验商品般严谨而冷静。
快点,再快点……
她的动作太慢了,迟迟没有到该去的地方,以至于顾唯的呼吸因等待而变得焦促起来。
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先勾引姐姐的,结果好像更难耐的是他。
“姐姐……啊……”顾唯正要抱怨,忽然口中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呻吟。
太过分了,那只游走在身上的手好像要将他每一处隐藏的敏感带都挖掘出来,然后或轻或重地刺激着,像是在测试他所能承受的技巧和力度。
腿软得再也站不住,他跪倒在简舒月身上,抬头看向姐姐。
简舒月的神情没有多少波动,依旧是那般得淡漠而严肃,和她在工作时的模样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那双瞳孔幽深得可怕,没有人会相信她已经动了欲。
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其他动作。顾唯迫切地需要简舒月在老宅的房间里那样,激烈地吻他的身体,他的眼睛,他想要那样展现出强烈欲望的简舒月,不是现在这样客人般冷静端坐,不为所动的样子。
这让他感觉自己真的在出卖身体,而高高在上的客人只是因为他的百般讨好而施舍性地抚摸他。
大约是察觉到了他的沮丧,简舒月的手终于来到了他的颈项,染上他身体温度的指尖挑起了他的下巴,问道:
“又怎么了?”
如果不是受了什么刺激,顾唯不可能会这么热情,热情得……有些过火了。
“姐姐不喜欢这样吗?”
顾唯看着她,后退些许,将下巴往下挪,张开嘴,一点一点地含住了她的手指。
手指还没完全进入口腔,柔软湿润的舌头就迫不及待地缠绕上来。
熟练的,就好像是会所里无师自通的性服侍者。
简舒月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原本搭在杂志的另一只手一动,替代性地狠狠掐住了顾唯的腰。
不再是温柔的颤栗的触感,而是一股剧烈的疼痛。
顾唯疼得差点咬住嘴里的手指,但剧痛之后,另一种比肉体刺激更强烈的愉悦从心底升起。他知道,他冷静的姐姐,有些失控了。
这股疼痛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很快,简舒月就放开了他,像是恢复了理智,手指决然地,甚至是毫不留恋地,从他的嘴里退了出去。
她摸了摸顾唯的脸,声音低沉柔和,带着诱哄和安抚:
“小唯,不要做这种事。”
“你承受不住的。”
顾唯不需要勾引她,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对她而言都是致命的催情剂。
擅自加大剂量的后果是未知的,连她都不能面对那样的自己。
当破坏欲决了口子,她极有可能会伤到顾唯。
“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可以做。
顾唯泄气般地压住她,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像一个被主人欺负坏了的大型犬。
颈部传来些微的痛感,是犬类的利齿在撕咬,吮舔,简舒月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视线越过顾唯的头,落在他的背后。
湿透的衬衣已经有些干了,但还是能隐约看到,两侧突出的背部肌肉中间藏着一条笔直的脊柱沟,一直延伸到到看不见的地方。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放了上去,像姐姐对待顽皮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