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年后,简氏大楼。
白珂正满脸是笑地望着食堂里正对坐用餐的两个人。
“你给我收着点。”
戴妍用手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白珂捂着头,振振有词地开口道:“人总是要有梦想的,说不定哪天就实现了呢。”
戴妍知道她说的是简总和梁总,两家联姻的事情已经传遍,那些个平时正儿八经的商业杂志都像是被狗仔附体一样,天天来公司蹲点。
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年前,深远在简氏的助力下转危为安,并惊人反转地吃掉了t国最大的对手,市场空虚,需求反噬,t国精于算计的政客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不得不向深远低头,梁煜的背水一战被国内媒体争前恐后地报道,而简氏作为幕后的合作方,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了想要的市场。
没有简舒月,梁煜不可能成功,而没有梁煜,简氏要得到这样的市场,起码要花出数十、甚至数百倍的财力和人力。
这一战,对于他们个人,梁煜赢得了名声,而简舒月则彻底坐稳了简氏的这把交椅,无可撼动。
像叁年前那样的撤职危机,如今已不可能再出现了。
戴妍心想,或许在共同的利益面前,有没有感情并不重要。
“我听说附近有一个画展,在年轻人里热度还挺高,有兴趣去看看吗?”
梁煜用完餐,将餐盘放到规定的地方,好整以暇地看着简舒月。
她今天穿着一身玫红的长裙,裙腰处系了一条黑色的金属腰扣。行走间,长靴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稳准狠的步履声引得周围的员工频频侧目。
他琢磨着,这叁年简舒月的变化很大,她从前不喜欢穿红着绿,只穿沉闷老式的西装,如今倒是什么颜色、什么款式都穿了。
“你对艺术这么感兴趣?”
进到办公室,简舒月淡淡地反问道。
“看不出来么?”
梁煜熟稔地坐在沙发上,接过助理陈宥递上来的文件,扫了几眼,签了一笔。
“的确看不出来。”
简舒月侧头问白珂:“下午有什么安排?”
白珂认真地回答:“集团的工作暂时没有了。有一个杂志媒体的采访,人来了好几次,是推掉么?”
虽然这是一家t国的顶级媒体,但她知道简舒月不喜欢接受采访。
简舒月头也没抬地翻阅起手边的文件,说道:“让戴妍去吧。”
“好的。”
白珂应道。
“你一点面都不露,没人会信我娶的简家大小姐是个美女。”
梁煜笑着喝了一口茶。
是极品的碧螺春,早就在简舒月这备下的,还安排人定期补货。
简舒月嗤笑一声,抬眼:“怎么,梁总花容月貌,还是我占便宜了?”
难得听这位大小姐开个玩笑,梁煜很是欣慰:“你是该这般多笑笑的。”
站在一边的白珂瞄了简舒月一眼,这叁年来,她不似以往严肃冷漠了,偶尔还会开点玩笑。
就像这间办公室,一改过去黑灰暗沉的色调,变得这般明丽舒适。原本的黑色硬质沙发已经被处置了,取而代之的是深黄的柔软的款式,底下还铺着一层米白色的羊毛地毯。
梁煜将茶碗盖上,缓缓道:“媒体可以用来造势。但如果你不喜欢,也没关系。”
简舒月略带深意地打量了他一眼:“梁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瞒着你的事,应该不少。”
他毫不在意地说道。
简舒月瞥了一眼梁煜身边的助理,陈宥眼观鼻鼻观心,一声大气都不敢出。
“你若是有什么断不干净的关系,最好早点告诉我。”
简舒月眉眼平静,似是对这种事漠不关心,但这话听在白珂耳中,分明就是正宫娘娘的敲打,尝到甜头的她又乐开花了。
不过她心里明白,这个圈层的人,没有一点花边是不太可能的。
但眼前这两位,的确是有点奇怪,简总她是跟上跟下,清楚地知道完全没有,但梁煜什么料都没有,她也不是很信。
梁煜低笑了一声:“你想到哪里去了?”
简舒月合上文件,双手交迭,看着梁煜说道:“人都有弱点。但我一直没想明白的是,你的软肋在哪里。”
她话说得轻淡,眼里却带着锐利的不可直视的眸光。
梁煜起身,整了整衣襟:“走吧,再不走画展就要关门了。”
瓦纳,市中心最大的画廊。
平日里人迹罕至,但今天,一个普通的工作日的下午,却人满为患。
新近崛起的画家声名远播,吸引了一群群蜜蜂般涌来的年轻女孩。
她们像春日的花朵一样簇拥在一幅幅画前,
“这可是他第一次来h国,好想看看他本人啊!”
“听说他人长得特别帅!”
“帅算什么,我有拍卖所工作的朋友,说他家世显赫,在t国都算是贵族了,这样的人根本不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