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划出来的。
有一天他父亲和疯了似的,追着他打,他母亲为了保护他被打死了,他父亲也被判了死刑。
而他成绩又高不成低不就,加上没人引导,直接签了协议不参加中考,每天做日结工,拿完钱就去网吧打游戏,在里头过夜,第二天接着做日结工,周而复始……
生命如蝼蚁,而他甚至是被蝼蚁踩在脚下的尘土。
在最黑暗的地方往往会遇见最黑暗的人,他每次都要防着到手的钱被混子抢走,偶尔几次被他躲过,但更多时候都是打到快要了命。
就在有一次他以为自己真的要被打死时,他竟然遇上了周鹤立。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他一个成绩好、品行好、家世好的人,怎么会在午夜时分,走进那条昏暗的小巷。
周鹤立单挑一群壮汉,把人打进医院,把自己送进看守所。他们一起在看守所做笔录,蒋舟渡把自己的经历都告诉周鹤立,讲到连疼都忘了。
就当蒋舟渡以为那只是一次意外后,周鹤立没过多久找到他,教他防身术,送他去养殖花卉,把店面交给他管理。
即使一开始有亏损也没责怪过,只要求在三月二十一号这天不营业,准备好一捆用绿色丝带绑好的菊花,并且在那天时不时去墓园看一个叫裴屿川的人墓前有没有祭品,有的话就清掉。
他不理解,但这不影响他发自内心认为周鹤立是个好人,但周鹤立只是说。
“或许有好人,但一定不是我,我的善意都有目的。”
然而蒋舟渡显然把这话当成了一种自谦,现在仍觉得周鹤立是个好人。
小姑娘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每一朵都精致又漂亮。
周鹤立接过来,笑道:“谢谢。”
他见上头还有一张空白的卡片,又问:“这是什么?”
【你可以把说不出口的话写给她。】
周鹤立怔愣片刻,“你叫什么?”
【周予安。】
“好的,我记住了。”
为霞尚满天,周鹤立单手握住把手,另一只手抱着红艳的玫瑰。
到了钟意工作室门前,夜幕已经落下,他一手拎袋子,一手抱玫瑰,推开门。
前台的工作人员被他这架势惊到了,磕磕绊绊地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钟意在吗?”
“哦,她在忙,特意叮嘱我们,今天不论什么事都别通知她,您要是真的急,我可以……”
周鹤立摇摇头,“别打扰她了,我放个东西就走。”
说着把袋子和玫瑰花放在桌上,“到时帮我把这个交给她,我先走了。”
“好。”
“等等。”他又回转身,顿了顿问道,“有笔吗?”
“有。”工作人员拿了支黑色中性笔给他。
周鹤立接过后,打开笔盖,斟酌片刻在贺卡上写下一句话。
【裙子是债,玫瑰是情。】
无数次的心动,汇聚成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