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黎城是很热闹,不同于白日的热闹。
夜晚的黎城,处处灯火通明,各式的门店通通门庭若市,甚至路边的小摊都座无虚席。
林似萤没见过这么大场面几乎走两步都要惊叹一句。
“秦道长,这是什么?”
“秦道长,那是什么?”
“秦道长,这个你吃过了吗?”
“秦道长,这个好吃吗?”
“秦不遇,这个东西怎么长这样?”
“秦不遇,你看这个!”
……
林似萤嘴巴说个不停,问个不停,从一开始还喊秦道长,后来变成了喊全名。
秦不遇对这种变化自然是喜闻乐见的,本来还不知道怎么样让人小姑娘改口,这会人家自己叫上了,更别提多省事了。
“这位客官路过进来瞧一瞧啊,今晚是咱们黎城第一的舞娘,百年难得一遇的表演啊,今晚不来,日后不知等到几时啊客官。”
林似萤兴冲冲地往前跑,莫名被拦下了,生拉硬拽地就往一个楼里拖。
“秦不遇!秦不遇!”林似萤挣脱不开,一想到是凡人她也不能动武,只能求救。
结果就是两个一起被塞进这个楼里来了。
明明已经人满为患了,人还在一波一波地往里涌,虽说可能也有被硬拖进来的人,但是人还是在不停地往里进。
“秦不遇,你还好吗?”林似萤盯着前方巨大的戏台有些好奇,环视周围一圈,问道,“这唱的什么戏,来的人竟这样多,都还是男子。”
秦不遇听到她怎么说,也下意识打量起周围,好一阵才说:“这是春楼。”
“春楼是什么?”
“勾栏瓦舍。”
“又是什么?”
秦不遇有些震惊:“你不知道吗,你之前不是还给我说徐掌柜她们夫妻双修不合吗?”
“是啊,有关系吗,这里也是男的被老婆打吗?”林似萤脸上第一次出现惶恐的表情,有些不安的拉着秦不遇就往外走,“天啊,那我们快走吧,这么多魔睛花,单凭我一个人可是烧不完的。”
秦不遇有些忍俊不禁,眼睛都笑得眯到了一起,解释道:“没有什么魔睛花,只是单纯的……”
“各位看官晚上好,今晚,是我们怡欢楼的杏袖姑娘,第二次演出,话不多说,我们这就开始!”
随着笙竹齐奏,二楼看台忽的飞下一位身穿艳服的女子,伴随着全场的尖叫,停在戏台中央。
她墨发高盘,有红绸缠着,全身上下就绕着红色的绸带,露出那张绝美带着异域风情的脸,丰神绰约。随着音乐的节奏和舞蹈的律动,绸带一圈一圈滑落,先是露出修长如玉的长腿,再带到纤细白皙的手臂,随着动作的加快,绸带几乎只挡住了比较关键的部位,露出了她的圆润又纤细的腰际。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身上的布料几乎不剩多少,露出大片雪白的胴体,和小半截浑圆的奶子,引得台下一片欢呼。
“秦不遇,你看啊”林似萤咽了一把口水,抓着他的衣袖往台上指去。
秦不遇顺着她指尖看去,翻了一记白眼,语气有些没什么情绪:“见得多了都。”
“不是啊,你看她头上的花,像不像魔睛花的母花啊”
秦不遇听到这个词,眉尾狠狠一抽,再度扭头仔细看去,扯出一记笑脸。
魔睛花的母花一般是魔睛花妖的分体,用于控制人心或暂时占据他人身体,佩戴者会被吸取精气直至养分被吸干,或母花自动转移。
“怎么又让你遇上这种事?”
“呵呵”
两人相视一眼,默默地挤着人群向前走,在无人的拐角捏了隐身咒,静候谢幕的舞姬。
怡欢院后院的大门紧扣,只有杏袖退场歇息,才会打开。门开后趁人不注意溜进了院里。两人猫着步子跟在众多婢女身后一同上楼,偷听她们的对话。
杏袖站在高处,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着人情的冰凉:“我沐浴好再进来伺候。”
“是。”众人纷纷退下,站在门外候着。
秦不遇见状,拉起林似萤退到无人的楼梯下,楼隐匿在楼梯后的黑暗里,在无人看守的地方依偎在一起。
他摊开她的掌心正欲写上什么,想了想又将额吉贴紧她眉心。
林似萤被忽然拉进的俊脸吓了一大跳,差点要失声尖叫,又自己用双手捂住嘴巴,瞪大双眼,有些无助地望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秦不遇有些发笑,温热的气息像羽毛洒在她脸上有些发痒。
像是玩心大起,秦不遇稍稍拉开了和她的距离,掰开他捂住嘴的手,对她比了个嘘声的动作。
林似萤点点头,但眼神里透出浓浓地不解,试图去牵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上什么。
秦不遇似笑非笑地任这她拉着手,忽的使劲将她拉进怀里,在她额际落上轻轻一吻。
趁她震惊之余,秦不遇在传声阵里问道:“能听到吗?”
林似萤从惊讶中冷静下来,朝他点点头,尝试着应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