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微弱的日光照进树林,被遮挡得七七八八,虽说不太亮,但也能看清路,两人互相搀扶着往上山走。
白蛇攀在臂弯上让她有些难受,索性抽出来,在颈上绕了一圈挂着,也不影响她动作,又有衣服隔着也不会难受。
袁朗看见那条有些荧荧微光的白蛇,好奇伸手去拨弄,被蛇尾抽了一把,只得讪讪收回手。
林间静谧,除了人走在落叶上的声音,几乎连鸟鸣都无,总觉得怪,但是两人都没有多想。
林似萤忽然有些好奇,边走边观察他神色,没多想开口问道:“昕槐,你说你天生有这样惊为天人的恢复能力,肯定还有没被发现的某些优点,为什么你爹爹不送你去大教派呢。”
袁朗步子都顿了一顿,尴尬地抓抓脑袋,支支吾吾回答:“啊,这个啊,这个,说来话长了……”
“不方便说就算……”
“没有没有,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袁朗听见她这般,下意识为自己辩解,“只是太丢脸了。”
男孩有些紧张地摩挲着耳朵,良久才吞吞吐吐地说:“当时是不知道送去什么教派,我爹又碰巧听闻不知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在什么地方就自成一派了,没多想他就给我送去了。所有人一直被关在山上不能下山,直到前些日子被欺负得紧了,受不了了才从那个地方跑出来。”
“我们昕槐真是小可怜咧。”林似萤伸手摸摸少年毛茸茸的脑袋,“他们教你什么吗?”
袁朗跟林似萤待久了本就有些害羞,总是有些不自觉的脸红,这回又被摸了脑袋,感觉整个人要融化了。
“没,没有教什么。”袁朗陷入回忆,细想了过去的生活,好像又没有什么可回忆,“他们天天罚我劈柴,浇花种菜,课也有一节没一节的听,空讲一些莫名其妙的道理,还叫偷偷他们家人寄钱上山。”
林似萤听到着也反应过来了,想必袁老爷不愿意说的原因,应该也是这个了。
“等我办好事了,你跟我回黎城去吧,我的师兄师姐很好的。”林似萤看他的眼神都越发怜爱起来。
“好~”要是人有尾巴,袁朗此时肯定摇个不停。
命好,遇上好姐姐了。
正想着,袁朗没看脚下,忽然的踩空,整个人掉进深坑了,结结实实地砸进坑内。
袁朗忽然从眼前消失让林似萤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顿在原地有些发愣。
谁也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么深一个坑,莫不是什么捕兽的陷阱或者是妖兽捕人的陷阱。
越想越吓人,正想上前一探究竟,周身的草从有些窸窸窣窣的动静,林似萤顿感大事不妙,立刻开口询问袁朗的状态,得到确切地回答后才开始打量四周。
蛇,一地的蛇,不知道什么时候,林似萤发觉的时候身边已经全是各种色泽艳丽的小蛇,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周围,看得林似萤心里发毛。
“袁昕槐,你有办法爬上来嘛?”林似萤盯着眼前地蛇群不太敢动,生怕群蛇围攻,被咬两下命都丢了,“你还是坑里待着吧。”
林似萤隐隐看到草丛后凸起的怪石上有一条更大黑蟒,正静静地观察着。蛇是独居动物,这么多数量的蛇聚在一起,黑蟒怕不是什么精怪来到的。
袁朗没太懂什么情况,手脚并用着就抓着泥要往上爬,发出阵阵响动,引得蛇群有些躁动,但有像在忌惮着什么,不敢上前。
林似萤没有阻止坑底袁朗向上爬的行为,但她清楚地看到有蛇试图像前攒动,但又退回去,分明就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虽说心下犹豫不决,但身体已经主动迈开步子,缓缓朝地面的大洞靠近,逼得蛇群向后退。
林似萤擦掉额前的细汗,叹了口气,这样紧张的环境下,肩上闭眼假寐的白蛇都好像有千斤重,像两块巨石,压得她喘息不得。
她俯下身子迅速抓住袁朗的手臂将他拉起,指尖抵至他唇间,意示他不要说话。
忽如其来的动作让他有些措不及防,目光尴尬地挪开,落在周围花里胡哨的蛇群上,吓得他几乎弹起来,才明白她之前为什么叫她别上来。
蛇群莫名躁动起来,鳞片摩擦的声音像此起彼伏,像锁链几乎将人所有的行动禁锢在原地,有些跃跃欲试地向前试探,又侧头去看身后的黑蟒,见没什么动静又纷纷向前挪。
林似萤手探到颈间去摸储物戒,摸出两张符纸捏在手心,出声警告道:“修行这些年,想必也快成人形了吧,还是别胡乱杀生引来雷劫为好。”
怪石上的黑蟒不为所动,也没有阻止蛇群,只是默默看着。
肩上的白蛇忽然挪动身子,从她身上,滑落蛇尾撩过她颈间引得她一阵战栗。
“!你打不过它们的,回…”
林似萤见状伸手去接滑落的白蛇,话音未落,白蛇不知为何化为一缕青烟,透过她打开的手掌散落在前方稍空的地面。
青烟所落之处蓦然立着一个荧白的男子,身着淡青色半透的纱衣,一头白发赛雪,松松散散地披挂在脑后,透着日光可以看见不同常人雪白的肤色和纱衣下隐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