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戳破了。
奚婕一时犯了难,总不能和一个小孩子说他们除了是雇佣关系之外,还是床伴吧?
“真的是朋友。”她尽量表现得很真诚,毕竟这也不是谎话,某方面而言他们应该也算是朋友吧。
“哦!我懂了!”男孩想到什么兴奋起来:“你们是不是所谓的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奚婕先是傻眼,又忍不住笑出来,眼前的男孩应该还是小学生,竟然已经懂这些事情了。
“姐姐笑了,所以我猜对了吧。”男孩沾沾自喜,奚婕也没反驳他,即是觉得小孩子可爱,又是存着一点私心。
她靠过去,看着小男孩在写什么作业,同时厨房里的交谈声也隐约传出。
“别别,别给我!现在店里生意不错,我有存款给我公公治病的。”
“就当是给小旗攒学费,你有叁个老人家要赡养,小旗之后读书要花钱的地方更多,我答应过陆队长会照顾你们的。”
“你已经很照顾我们了,这店没有你到处张罗,我还开不起来。你也得为自己打算,现在有女朋友,该考虑之后结婚的事情了。”
“……她不是我女朋友。”
“现在不是,或许将来是呢。不行不行,不如留着给小石那里,我知道你一直在存钱等着给小石的老婆孩子。”
“他们是他们,你们是你们,嫂子,别担心我,把钱收下。”
奚婕望过去,只能看到严凤森的背影,他们争执很久,声音越来越小,她也听不清了。
“爷爷最近生病了。”男孩知道她在好奇什么,主动开口说:“每次爷爷或是奶奶还有姥姥生病,或者是我要上学,小凤叔叔都会拿钱给妈妈。”
“爷爷现在身体还好吗?”奚婕低下头,语气轻柔。
“他在医院里,奶奶在陪他,妈妈要顾店走不开,只能早上载我去学校时过去医院看看。”他应该是想起亲人,有些闷闷不乐。
“没事的,小旗,医生叔叔们很厉害,爷爷一定会平安回家的。”奚婕揉了揉男孩的头发,他小脸红红的,不敢看眼前的漂亮姐姐。
这时严凤森捧着两碗牛肉粉回来了,奚婕瞥见大姐抹着泪,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走去了柜台。
她很识趣没问什么,反而在小旗做好功课出去找朋友玩耍后,是严凤森主动说起。
“嫂子和小旗是我队长的老婆孩子,队长牺牲后只剩下他们孤儿寡母,家里还有叁个老人,就算有抚恤金,还是过得不容易,所以我会常来看他们。”
严凤森说得很平静,但奚婕还是看到他在谈到队长时,眼神流露出的一丝落寞。
“我刚才还听到你们说到另一个人?”
“你是说小石?他是我的另一个队友,也是和队长一起牺牲了。”严凤森停了下来,用眼角看到嫂子在忙着招呼客人,犹豫了下才继续说:
“当年邻市发生银行劫案,那批悍匪已经辗转很多城市杀了不少人,我们接到任务,支援那里围剿匪徒,可是我们中了埋伏,队长和小石……被对面开枪打死了。”
严凤森说这话时,语气没有一点波澜,眼神却逐渐冰冷空洞。
奚婕第一次见他这种眼神,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桌面上的那只大掌。
当指尖感受到那一丝暖意时,严凤森的双眼蓦然颤动,看向那迭在他粗砺手背上的掌心。
他垂着眼皮不敢看她的脸,也不敢反手去握住她。
应该遥不可及的奚小姐,此刻给予的一寸心意,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严凤森他们离开时,大姐给了他一袋的冬枣,说是她老家寄来的。
就连奚婕都被强硬塞了一袋,大姐太热情,她完全推脱不了。
奚婕说她刚刚已经通知司机,让他去前面的路口等她。严凤森不放心,要陪她走到那儿。
商业街很热闹,除了店铺,两边还摆着各种摊子,小旗跟一群小朋友正围着一个青蛙玩偶,看到他们还远远举起小手说再见,身边的几个小伙伴也自来熟地朝他们挥手,看得奚婕笑眼盈盈。
奚婕很久没感受到这种人间烟火气,漫步人群接踵比肩,恍惚间竟让她心生不舍。
也不知是不舍得这份热闹,还是不舍得身边的人。
这条路很快就到头了,奚婕远远看到来接她的车,林叔很谨慎,开了一辆车牌没曝露又低调的轿车。
“奚小姐,你是回市中心的那间公寓吗?”严凤森想起周五赵雪桦的电话,有些担忧地问起:“不是说楼下有陌生人?”
“赵秘报警了,警察逮捕到两个嫌犯,确认是季然煦的粉丝。”奚婕再谈起前夫惹来的风波,竟觉得是很久以前的事,明明事情才发生不到两天。
“赵秘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完,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秘书们这几天陆续通过短信,把事情都汇报给她,她们的办事效率一直都很快。
严凤森心头的大石才落下,又溅上一丝异样酸楚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