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潜了六个人,气息绵长,脚步稳扎,都是练家子,小羽靠在车厢上不动声色。
突然,青云观后门起了动静,太子的一部分士兵举着火整齐划一的走出来,他睁开眼,敲了敲车厢门框,轻声说道,“大人,他们出来了。”
车厢内的动静一滞,随即传来自家主子的一声暗哑低呼,“慢点,你扯着我了。”
扯着哪里,小羽不知道,只觉得他主子声音里,疼痛难掩欢愉。
秋露的虎口被撑得满满的,密不透风地贴着那种肿胀炙热的孽根,她死死地盯着被滚滚情欲包裹的曲颂今,眸子的震惊散去变成浓烈的厉色。
毫不掩饰。
“不要用这个眼神看我,”他想遮住秋露的眼,抬手间却将手背贴在自己的眼上,“你如果不信,大可以亲自问问他。”
秋露未出一言,泄愤似的,手上动作飞快,力道加重。
明明只是两只手,十根指,曲颂今却觉得自己的肉棒陷在一团裹着荆条的软棉花里,棉花湿了水,荆条一根根刺出来,四面八方地勒捆他,束缚他,挤压他,凌虐之中竟生出片片爽意。
好奇怪,秋露的手,是软的,自己却感觉她的触碰是如此坚硬,自己的肉棒,是硬翘的,又感觉能随时随地如烟如云化在她手里。
濒临爆破,极致的愉悦令曲颂今支离破碎地呻吟起来,本抓紧绒毯的双掌慢慢松开,他眼前朦胧一片,不知道接下来去往何方。
他失控地射了秋露满手,满手粘稠而沉甸甸的乳白色精液。
秋露不可避免的嫌弃,她将污秽通通擦在曲颂今先前脱下的里衫上,又用小绢浸透香茶,里里外外擦洗着自己的手。
曲颂今还没恢复过来,失神地仰着,没有焦距地盯着车厢顶的某一处,听到她整理自己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才疲倦而挣扎地直起身体。
然而秋露没有等他说什么,撩开帘子径直离去了。
当脚落在地面上,泥土松软的实质感传来,萦绕在心头的惴惴仍然没有散去,以至于她趔趄了一下,抓住了马车的辕轴才稳住了身子。
秋露抬手止住车夫想过来搀扶她的脚步,朝青云观望了一眼,正好看到秋乐大步流星地跨过门槛朝自己奔来,虽有倦色,也是挡不住的神采飞扬,英姿勃发,他也看到了自己,还没有到眼前,就绽出了笑容。
就像做梦一样,曲颂今的话犹在耳边——
“第三个问题,你知道你弟弟,秋乐,并非你爹娘亲生吗?”
秋露迟疑了一下,但是没有问他的理由,直接回答,“知道。”
“那他还是被抄家的奸臣之子,你又知道吗?”
这次秋露没有继续回答,定定地看着他。
“你们真不怕死,”曲颂今笑起来,身在情欲,眼露寂寥,“多年前,易王就确定了目标,他的棋局在淳丰八年就开始了。那时我十七,他近弱冠,亲眼目睹了刘皇后临政卷起了一桩案子,彼时皇后借太子的手处理了些政事,美名其曰教导,朝中大臣诸多不服,以元太师为首的抗刘派极力反对……淳丰八年的十月,也是像现在这样的季节,刘皇后面对流言蜚语不动如山,紧接着次月,民间流传出元家人对皇家不敬的诗词歌赋,字字锥心,数量庞然,太子说这是元家在煽动民风意图颠覆赵家的王朝,很耳熟吧,其实又想给元家安排谋逆罪,皇后太子,做这些驾轻就熟。”
“除了那些词文,御史台还查出元太师贪墨,金额之巨令人无法想象,都说流水的皇帝,铁打的氏族,元家百年生根发芽于大郑京都,可一道圣旨,还不是说没就没了,天下人斥骂元太师是道貌岸然的奸臣,元家被抄,嫡系尽斩,其余九族流放,族人在途中死死伤伤,奇怪的是,元太师五岁的长房长孙,本该一并斩首,但却在行刑前暴毙而亡,许是元家真的多行不义,惹得天怒人怨,上苍迫不及待地降下天谴吧?”
“那年京中还多了桩事,不过知道的人不多,秋慕青秋大人的第二个儿子从溥山回来了,当时,令尊虽仅是个不受关注的兵部主事,但还是有人惊奇他不声不响地多了个儿子,秋大人便对外说,妻子的第二胎是龙凤胎,算命的说,这对龙凤胎不合,十岁前不能共处于二里内同方天地,否则两子就有血光之灾,生命之险,恐无法平安长大成人,于是他们便先将儿子送往溥山养,妻子时常过去照顾,待儿子五岁再接回来,将女儿再送去青云观。”
回忆如潮水袭来,五岁的她本来高高兴兴的被爹娘带去溥山的表姑家玩,突然发现多了一个男孩,叫她的爹爹为爹爹,叫她的娘亲为娘亲,甚至表姑母也说父母偷生了个男孩藏这么好,香糖果子也给了他一份。
爹娘说自己是姐姐,要让着弟弟,在溥山的那段时间,她便一直故作大方地让他分走原本属于自己的宠爱。
直到有一天她偷偷听到大人的对话,什么现在到处都是清元讨功的人,要把阿乐放在眼皮子底下才会安全,其余的什么年幼的她并不懂,只是捕捉到很关键的字眼——阿乐就在身边,将露露送到青云观。
所以她一直不喜欢秋乐,小小年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