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压不下去。
摸出那个熟悉的药盒,乌木制成的盒子因经常被掏拿,已变得油光水滑。她打开盖子,上好的天 蚕丝内衬上躺着丸药,拿出一枚服下,又细细数了一遍数量。
丸药剩的不算多,她按了按眉心,显见有些烦躁。
照慈穿戴整齐,一头青丝只随意用发带拢起,快步走出去。
太行见她出门,立马跟上,在旁边低声说:“主…恒净师傅说,您今日身子不适,他会叫人将午膳送来屋舍。”
她脚步未停,道:“不必,备马车,下山进城。我去见见他们。”
“您眼下瞧着…倒也不急于今日。”
她终于看向太行,似笑非笑:“你不是答应了棠物宜?”
太行知道自己触到了她霉头,不敢多言,快步出了居士寮房,叫长白打点好下山之事。
照慈下山之时,遇上了一行人。他们衣衫褴褛,满身尘土,满面疲色,还有拖家带口之人。
她待车马行过后,复又探头出去回望了一眼,问在一旁骑马的太行:“这是流民?”
“正是,丹涂县受灾,不少流民往金坛县而来。”
“为何不进城?”
“倒是有不少进城的。但是,近日有传言,说丹涂县年年受灾,皆因信道不信佛。”
照慈笑了一下,不予置评。
先帝和今上笃信佛教,原本道佛在大盛只能说分庭抗礼,而今佛寺如雨后春笋一般四处兴建,处处都有打压道教的意味。是以走投无路的灾民,会受这样的流言的影响,也不以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