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地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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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慈倒不是逞强,的确不严重。
起身太早,碰上这出,她更想躺下。
长白扶她回房,太行去取凉水和药膏来。
处理完后,她也没穿裤子,大喇喇躺在床上。
腿上到底还有烧灼感,于她而言不算难以忍受,片刻,便昏昏欲睡。
涣散的视线里黑影闪过,她清醒过来,床前是几日没有露面的十二月。
十二月看见床上场景,面色一红,又转成黑色。
他不太自然地扯过被子,避开涂了药膏的地方,给她遮住。
照慈看得好笑,揶揄他:“我说,是你不请自来,你气什么?”
十二月勉强收敛神色:“我来看看你的伤。入夏了,烧伤可不好受。”
她诚恳地说:“真的没事。”
他细细看过那处肌肤,眼下还没发出来,确实说不清。
十二月在房里查看着,将她需要的物什全数放到她能够随手取到的地方。
照慈靠在床头瞧着他,只觉内心安宁,终于在他停下脚步的时候,问:“你确定不要见他一面?”
十二月闻言,背身而立,片刻后,答道:“不是所有主子都像你这样,想看见我,看得见我。”
照慈思索一番,的确如此,过往崔慈也不会随意召见暗卫和死士。
她恍然发现自己失言,生硬地转了个话题。
不多会儿,十二月止住话头,侧耳一听,对她说:“他来了。”
廊下脚步声响起时,十二月随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