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有些瓜葛,随行侍卫不擅长水上交战,稳妥起见,还是一路走的官道。
照慈前夜未睡,眼下正横卧在谢子葵膝头补眠。
她发间的曼陀罗玉簪被他抽出,随意扔在桌上,茂密青丝铺陈在他腿上,倒像是块华贵的锦缎小毯。
五指张开,插入发丝之间,替她把那纠结处小心翼翼地梳开,并不惊扰她丝毫。发丝传来沁凉的感觉,让谢子葵也十分舒服。
知晓她睡得不好,他就轻柔地按摩着头上穴位,力道恰到好处,叫她能获得片刻好眠。
谢子葵就这样垂头久久凝视着她,他好像怎么都看不够。旁人对她的态度总是奇怪,要么是忌惮,要么是轻蔑,可他只觉得这人仿佛合该同他作伴,没有一处不合他的心意。
她醒着时很好,会不自觉地卸下在人前的精致笑面,不作伪地对他露出她的疲惫或是其他真实。即便她看向他的眼神飘渺不定,那忽远忽近本该让他忐忑,却只叫他欣喜于她因着想靠近自己而横生的挣扎。
她睡着时也很好,所有的心思都被收敛,睡相规矩,下意识地就会贴近他想汲取他身上的暖意。他光是看着她,心就软成一滩蜜水,呼吸间都能品出甜味。
明明一路坐马车坐得他腰酸背痛,但他却想这远行路途太过短暂,好像京城只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