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便要回国,连织打算去逛逛纽约最有特色的几个地标建筑。这里和对称的东方美学完全不同,后现代主义风格色彩浓烈,值得学习和借鉴。
加之同事拜托她代购一些香水口红,连织便偷摸着溜出去。
然而这地却不好打车,uber上的车迟迟不来,连织正站在街边无聊跺脚。
突然响起轻微的一声鸣笛,一辆宾利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宋亦洲问道:“去哪?”
“宋总。”连织愣了半秒,“我去外面逛逛。”
她还从没见过他自己开车,男人穿了件毛衣,这幅放松的模样倒和办公室是两个状态。
阳光落在宋亦洲肩头,他随意道:“这地不好打车,送你一程?”
不坐白不坐,连织立马屁颠跑去副驾驶。
车子启动,两旁风景如画,略显欧式风格的建筑如同老电影在车窗前划过。
连织趴在车窗上瞧了会,随意问道:“宋总,你出来是因为什么啊?”
宋亦洲转了小半圈方向盘,道:“晚上和人有约,提前出来逛逛。”
“和谁啊?”
这丫头有时候还挺爱刨根问底,宋亦洲:“校友。”
差点忘了他研究生在哥大就读。
连织了然,又道:“宋总,那您下午有安排吗?”
宋亦洲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她眼睛圆溜溜的,每次打歪主意都这样。
他慢悠悠道:“还没呢,不过可以去——”
她立马道:“既然你还没有,不如我带您到处逛逛吧?”
逛为假,就想要个免费的司机。
宋亦洲意味不明笑了那么一下。
“行啊。”
喜色还未爬上连织眉梢。
他说:“十万,给你开车的钱,回去记得转我。”
她狗腿道:“宋总,上下级谈钱就太俗了,我请您喝咖啡好吗?”
“是嘛。”宋亦洲闲散道,“看来以后不能给你发工资了,不然太庸俗。”
连织:“”果然聊不过资本家。
宋亦洲看她吃瘪,方向盘转了小半圈,他嘴角仍然弯着。
他们去的第一站是熨斗大厦,坐落在百老汇和第五交叉大道。
建筑特别具有时代特色,到场打卡拍照的人很多。
宋亦洲看她拿着个相机咔嚓不停,微微纳闷。
“你学的不是室内设计?”
“是啊。”连织道:“但这不影响我想成为一名建筑师。”
宋亦洲轻微地扬了下眉,连织瞧见了。
她不服道:“宋总,您是觉得做室内设计,没法做建筑是吧?”
宋亦洲就是这意思。
建筑界有句老话:建筑师必定是个优秀的室内设计师,但反过来却不然。
他手揣兜里,淡笑:“为什么想做建筑师?”
她转而仰头望着这座大厦,充满向往。
“因为建筑落成的那刻,设计师的名字会被雕刻在建筑最顶尖的位置,生生世世不朽。”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不管有钱没钱匆匆百年,终会被忘记。但几百年后依然有人会在某栋建筑念起我的名字,回顾我的一生,光是想想我都觉得好快乐。”
说这些话时她声音轻柔,双眼却放光,比身后的阳光还要耀眼。
宋亦洲微微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有人求钱,有人求荣誉,他已经没太听过这种纯粹理想主义的话术。
她又笑道:“宋总,你能给我拍张照吗?”
“行。”
宋亦洲将相机接了过来,她背靠着熨斗大厦,比了个简单的剪刀手。
但今日阳光格外的好,她在相框里笑容甜美,青春洋溢。
他咔咔几张就递给她,连织本来没报期许。男人拍照都不咋地。
但接过一看,竟格外的漂亮。
也对,学天文的构图都是一等一的好。
大概是他们氛围好,她问话也渐渐大胆:“宋总,您有遗憾中间放弃了天文吗?”
阳光洒在宋亦洲的侧脸上,他愣了那么一下。
以往面对这种询问,他习惯模棱两可打太极。但陌生国度总能降低人的心理防线。
他垂下眼,道:“有吧。”
他整个人曝露在阳光里,明明光明坦荡,连织却看出几分异样的落寞。
“不过您要是一直主修天文的话,我就遇不到您了,这对我来说还挺遗憾。”
她笑道,“心理学上说遗憾都是互相的,您可能也会遗憾碰不到我。”
宋亦洲侧眸看她,她标准笑出八颗牙齿。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脸皮这么厚。
他眼里有些意味深长:“所以遇见了你,我还得感谢老天不是?”
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建筑逛完,连织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