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只阿只…”
连织也笑着对她招手。
她叫虎妞,当年和连织一起长大,因为智力停留在幼儿水平,这么多年一直没人领养。
院长道:“有时候懵懵懂懂是种福分,这些小孩包括你在内,都没虎妞活得开心。”
说话间,楼下阿姨道领导他们快来了,车子已经开进了院门口。
院长正要叫里面的护工下楼去接待。
然而护工却领着虎妞出来准备去制造,说她又尿尿了,这女娃子不声不吭的,要不是有小孩看到她屁股湿透,她自己都不知道。
院长愁道:“要不先等会,区领导都来了。”
“不行不行的。”
虎妞圈着护工胳膊不让走,“臭臭臭臭不舒服”
护工说待会,她就撒泼耍混不干。
两难间,连织道:“院长你两先去吧,我带虎妞去浴室。”
说是帮忙,连织也不需要做什么。虎妞衣服脱光光,抹着泡泡玩得不亦乐乎。连织拿个喷头在她需要的时候往她手里喷点水。
“阿只阿只。”
虎妞道,“熊婆婆说外面的世界好吃好玩的特别多是吗?”
她话里的熊婆婆是院长。
连织道:“吃的是有一些,但坏人也特别多,比如走在路上就会有大灰狼想将你叼走。”
“啊,算了算了,我不想不出去了。”
虎妞背过身来,“冲水要冲水水”
连织拿着浴头从她脖子往下冲,她痒得咯咯笑,水弄了一地,想来挠连织痒痒。
连织板着脸瞪回去,虎妞立马缩脖子不敢了。
大概是和单纯的人相处格外轻松,连织嘴角也挂着丝笑。
沿着虎妞后背往下冲的时候,连织目光猛地一停顿,落在她屁股上方的淤血痕上。
形状像极了一朵梅花。
连织伸手轻轻一挠,虎妞便直呼痛痛。
“虎妞,这淤青是什么时候磕上的?”
“不知道唉。”
“小时候就有吗?”
“e不知道。”
她一问叁不知,连织声音虽平静,但眼神却陡然变了。
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深潭,荡起的微微涟漪足见潭底之深幽。
连织将浴头拿给她玩,擦干手立即去边上翻邮箱。
车子楚这一年发给她的消息数不胜数。
江宋沉霍四家,涉及到各个旁支关系的具体消息更是不计其数。
她点进沉家的信息分列里。
越往下翻,连织心脏便不由自主砰跳,害怕自己记错了,毕竟当时只是一目十行。
可万一那我。
直到不停往下滑,一行字猛地跃入她眼帘——
沉家大女儿沉思娅,不足叁个月便被沉家的仇家抱走,现今不知去向生死未卜。
据沉家多年前的佣人透露,沉思娅屁股上有一块梅花形状的淤血,但消息是否准确还待考究。
梅花形状
连织头一抬,对虎妞屁股上的淤血反复确认,有些不敢相信。
帮她洗完澡,连织立马去问院长,旁敲侧击虎妞当初是怎么进的福利院。
院长说是当年有人遗弃在门口,他们看着可怜便抱了回来。
回京的飞机上。
连织望着窗外的沉沉夜色,密云翻滚,却能隐隐窥探出一丝光亮。
青州和京城不过几千公里,如果虎妞真是沉思娅,为什么沉家这么多年都没找回她。
连织害怕自己怀疑错了,毕竟淤血不是胎记,先天后天都能造成。
但如果是真的,假如是真的
虎妞这张牌便能最大限度为她所用,沉夫人痛失爱女多年,现今通过她找到爱女,会如何厚待她。沉家关系在政府各阶盘根错节,或许其小小一句提点。
她在事业上的很多问题便迎刃而解。
而作为区区养女的沉希地位又将发生什么变化?
种种可能和答案如同窗外的余热密密匝匝将连织包裹其中,焦灼又沸腾。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确认虎妞到底是不是沉家大女儿。
连织回校路上,一直在思索怎么能拿到沉家的dna样本,毕竟这家人也不是说见就能见。
她左右思索毫无办法之际,没想到有人就将饭送到她嘴边。
回到宿舍后,室友递了个大包裹过来,说是帮她代领的。
连织拆开后,是张白底镶金边的生日邀请函,底下还有套高定礼裙。
邀请人沉希几个字眼,娟秀而飘逸。
地点就在紫荆山庄。
连织不知道沉希出于什么心思,给她寄晚宴邀请函。
或炫耀或示威?
但这个宴会,她还就非去不可。
紫荆山庄坐落在四环内,明明是吵嚷之地,可背靠月牙泉,超40的水杉林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