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
但易郁率先回过神,朝易殊走出去,给了一个拥抱。
正当易秤衡以为他余情未了时,易郁很快就放开了,往后退了几步,微笑道:“好久不见姐姐。”
易殊手背在身后,笑着点头,“好久不见。”
“好了,人都齐了就坐下吧。”易秤衡道。
易殊拉开椅子,落座时易郁正好坐在她对面。
不过他的眼神都在谭晏上,对她,从进门到现在都很有分寸。
易殊拿起筷子,告诉自己不要再多想。
他已经往前走,她也不要再回头看。
“小晏,我之前给易郁安排了很多姑娘,他都不满意,到你这却不一样了。”易秤衡笑了笑,看向易殊,“果然,不是没有,只是没遇到。”
易郁给谭晏夹了块小排,也看向易殊,“不知道姐姐有没有遇到?”
“我还……”
“你姐姐哪像你,什么都要我操心,她早就偷偷把一切安排好了,是吧易殊?”
“什么……”
“你不是有个谈了四年的男朋友吗?”易秤衡笑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别不好意思。”
易殊根本插不上话,她逐渐明白,易秤衡是想她承认,从而彻底断了她和易郁的可能。
“嗯。”
“是吗。”
易殊倏地睁大眼,可能是错觉,但她确实感受到,易郁鞋尖蹭上她的脚裸。
或许是……不小心。
“哪天姐姐带我见见。”易郁朝易殊举杯,“我一定好好招待他。”
易殊迟疑着碰了下,“嗯。”
这顿饭简直味同嚼蜡,反正也插不上话,易殊到后来完全是点头微笑,全程顺着易秤衡的话讲。
她自然也没注意到,对面的易郁一口都没吃,而他夹给谭晏的菜,谭晏也没一口没动。
等夜幕降临,这顿饭终于结束了。
易秤衡要回公司,易郁要送谭晏回去,易殊也不想麻烦他们,自己打车回去。
但是上了车,她又和司机说掉头,“师傅,去这里。”
原本想找个清吧,但她实在烦,安静的氛围没法宣泄。
她需要足够强的音浪,足够烈的酒。
“一杯长岛冰茶,等等。”易殊沉吟片刻,“叁杯吧。”
“小姐,饮酒适度。”
易殊笑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下限还是我的上限?”
现在还早,一眼望去舞池的人稀稀落落的。
易殊独自坐在吧台,音乐震耳欲聋。
既安静,又吵闹。
易郁坐在斜对面的沙发,看她一杯又一杯,和调酒师谈笑风生,等第叁杯空了,扶着桌摇摇晃晃下了高脚凳。
她跌跌撞撞朝这边走来,显然没注意到易郁,直接在易郁旁边躺下了。
有人想过来搭讪,但都被易郁的眼神警告回去。
夜色越深,来的人也越多,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易殊竟然一直趴到后半夜。
等她醒来,酒吧都快关门了,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
等了很久也没有司机接单,马路上也冷清得很,没办法,易殊打开导航,打算走回去。
步行大概要20分钟,她为了应付饭局还特意换了裙子和高跟鞋,结果现在又累又冷。
“您已偏离导航方向,已为您重新规划路线。”
“……”
她有些无奈地站在马路口,一辆车正好朝这过来,她试着挥挥手,车停了下来。
“你好,可以送我去……”
易郁降下车窗,“可以,正好顺路。”
“易郁……”
“这不能停车,有什么问题上来说。”
易殊抿了抿唇,拉开后座的车门。
这是两人四年后,第一次独处,气氛可以说不亚于昨晚那场饭局。
“你不是……”
“怎么不打电话叫你男朋友来接你?”
后视镜里,易殊垂下眼眸,“他有事。”
“不称职,分了吧。”易郁淡淡道,见易殊有些愣神,“怎么?太喜欢,舍不得?”
“……不关你的事。”
易郁攥紧方向盘,两人就此一路无话。
等到了易家,易殊又睡着了,可能是酒精,也可能是舟车劳顿,她一躺下就犯困。
朦胧中,她隐约感觉自己被抱起,鼻间浓烈的香味,很像那家酒吧的味道。
易郁把易殊放到床上,开了空调,盖好被子,又下楼去把她的行李提上来。
“你轻了。”易郁跪在易殊床边,轻声道。
枕边的手机亮了下,似乎是有人发来消息。
易郁眼睫颤了下,几次想碰易殊的手,最后还是放弃了。
“姐姐,我不信。”
我不信你叁杯酒里,没有一点是为我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