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日在十二月末,恰好是圣诞节前夕,华峰应景的进行了番改造,红绿复古配色成为主色调,圣诞树与雪橇车一同运进校园。
伫立在校园正中的喷泉通了电,停滞许久的齿轮转动,雾霭漫漫,潺潺的池水在半透明的薄纱中缓慢的流淌,在天光之下,沉闷的不见半点生机。
一如旧礼堂凝涩的气氛那般。
舞台剧团全体成员坐在前排观众席内,无不忧心的看着正帮他们找门路的文艺部表演老师们。
“周五演出还要用是吧,明白明白,打扰您了团长。”
“首席您就帮我跟团里求求情吧,都是孩子们要用,一定会好好珍惜演出服的,我当然知道咱们团的规矩,可是。”
“啊?您在三年前就隐退了,抱歉抱歉打扰了。”
“我不是来找你复合的,我是想求你帮个忙。什么?不复合就免谈?你个劈腿死渣男,痴心妄想!”
孙小芬气冲冲放下手机,一抬头就看到众人正齐刷刷的看着自己,向来八卦的小胡萝卜头们如今连吃瓜的心思都没了,脸上俱是掩不住的失落。
看样子,其他人的进展也很不顺利。
见另一个老师挂断电话,孙小芬迫切的问道:“怎么说,能借吗?”
那老师摇摇头,苦笑了声道:“人家八成以为我是诈骗电话,接都不接。”
“都打完了?”
“嗯。”
孙小芬咬咬牙:“算了,我再试试。”
离她最近的阮月身形一动,稍一伸手就把孙小芬的手机夺到手里,熄屏关机一气呵成,轻叹道:“老师,别冲动。”
莫莉在旁边搭腔道:“是啊,小芬老师,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不至于不至于哈。”
孙小芬知道她们担心自己,也没生气,只是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道:“还有什么办法,要是有办法就好了。”但凡有其他主意,她都不会从坟里把死了三年的前男友再挖出来恶心自己。
听到这话,刚还强打着精神的小女配,一下红了眼眶,带着哭腔道:“我们辛辛苦苦排练这么久,难道真的不能上台了吗?”
啜泣声传染似的遍布开来,素来乐天派的莫莉顾青松此刻都蔫哒哒的,众人的士气萎靡到了极点。
阮月站在其中没有说话,掏出手机轻轻敲了几下,淡淡道:“我约了l家的妆造工作室,他们那儿有不少古欧式风格的礼服,咱们现在出发吧。”
没想到事情还会有转机,众人不免惊愕。
莫莉率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l家那不是明星专属工作室吗,小阮学妹你怎么。”
话说一半,她适时的闭了嘴——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差点忘了阮家什么来头。
小女配小心翼翼问道:“礼服这能行吗?”
阮月掀了掀眼皮道:“死马当活马医吧。”
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强,总归是有了点盼头,众人的情绪比刚刚好了些。
团里几个公认的活宝开始尝试热场子,不时传来的哄笑声彷佛把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没人扫兴,哪怕刚刚哭的再大声,此刻都在极力配合,可人人都知他们身处悬崖,随时坠落。
莫莉道:“行了,还有五个小时就要总排了,我们收拾收拾东西就出发吧。”
正说着,旧礼堂的门突然被打开。
一道修长的身形背对天光向着他们走来,阮月抬眸去看,睫毛不受控制地扑簌了下。
从昨天起就不知所踪的少年,仿佛从天而降出现在人前。
人群之中,文颂一眼就锁定了心心念念已久的身影,刹那间,天地无物,唯有两人遥遥相望。
盯着阮月眉眼间未曾消退的不安,半晌,他沉沉开口道:“抱歉,我来晚了。”——
天边云色淡淡,日光渐出,暖的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三天才费劲千辛万苦寻到的一摊篝火,美好的近乎不切实际。
莫莉亦步亦趋跟在阮月身后,直到路边摩托车发出的巨大轰鸣声打在她的耳膜,这才堪堪让她清醒过来。
可仍带着点不真实感,她对着阮月问道:“小阮学妹,我不是在做梦吧?”
“没有。”阮月说完,睨了眼同样呆愣的顾青松,又很好心的提醒他道:“你也没有。”
莫莉后知后觉的惊呼:“天呐,文颂学弟为什么会有星河剧团的门路。”
星河剧团是个底蕴深厚的老牌剧团,早前在b市算是行业头羊的存在。
只是两年前,星河的前团长涉险经济罪被逮捕后,剧团元气大伤,一度连基本工资都发不出来。
就在众人以为剧团要解散的时候,一个幕后大佬出资帮助星河渡过难关。
那以后,星河剧团也开始转型,从大众平民市场变为高端路线,相应的服道化也有了质的飞跃,称句舞台剧届的lv都不为过。
见阮月与顾青松不懂星河的门路有多难得,莫莉兴致勃勃的科普起来。
“坊间传闻,那位幕后大佬就是宋抖影业的总裁宋书文,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