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肩膀的高度。葛雷先生的笔跡是清晰可见的,纸上佈满了清楚的坚硬线条,但路卡斯的笔跡却看不见铅笔的痕跡。我看见几可乱真的阴影和柔和的轮廓,轻轻的、温柔的浮在纸张上,彷彿是一张復古黑白照片。
路卡斯和警卫谈笑了几分鐘,便背起背包离去。直到他闔上笔记本的那一刻,我的目光都忘神的盯着那幅素描。但他就这么收起了笔记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美术馆,而我迟迟无法收回我留恋的眼神。
就在那一刻,我发现自己开始不自主的等着他再度出现,但接下来的几个天,他都不曾再出现,就彷彿成了收不回的烟。我在人群中一直没有看见他,无论是他那对蓝色的眼睛或是浅褐色的头发,都没有在参观的人海中出现。毫无疑问的,一个展示品不该这么做,注意到一个参观者是一回事,但在乎他为何不出现却很严重。大部分的参观者只会与你相遇一次,之后便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如果你等待着他出现,那就像是走进一个一片漆黑的隧道,你只能笔直前进,永远不会撞车,也永远碰不到终点。
为什么?!」我问过我自己这个问题,但很显然的,这不是一个假人擅长的事,无论是问问题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