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谁都是水冰天品灵根, 有时候还得辅佐外物修炼。
这也导致青鸾阙的师兄师姐们嗜酒成性。
“你还好么?”
鱼阙见他烤着火都冷得打哆嗦, 明白寒毒正在入侵他的经脉, 但却束手无策。
“我有一法……”崔茗伸出直哆嗦的手去摸芥子袋, 说道:“寒毒侵体,我需要以萃火丹将这份……萃火丹,萃火……”
芥子袋散落,鱼阙从瓶瓶罐罐里挑出萃火丹塞到崔茗手中:“给。”
“好, 谢谢你……”
见她眼里写着“然后呢”的神情,崔茗有些害羞, 说道, “请余道友转过身去罢, 我得……褪下衣服, 将皮肉划出来……抹药。”
“你一个人行么?”
鱼阙不放心他, “还是我来帮你吧?”
“不不不——”崔茗见鱼阙真的要上来扒他的衣服,连忙捂住,说:“不用劳烦余道友,我自己就行。”
见他这样坚持,鱼阙也罢休了,转过身去。
崔茗拿出芥子袋里的卷轴,铺开,卷轴里是一整套的针灸小刀。
他咬着牙,先将几味药材扔进火里焚烧,熏考柳叶刀,对准那朵花的位置切下去——
木材燃烧发出稀碎的噼啪声,空气里弥散草药焚烧过后的苦味,混合着微微的血腥,山洞外是细厉的风声。
鱼阙背着身,听着火舌舔过刀尖,皮肉被切开的细微声响,墙上投射的影子显示青年的身形细瘦。
崔茗一刀刀划开皮肤,将火丹融化揉进去,火丹的药性剧烈,一寒一热在经脉间争斗,叫人痛苦难耐。
他迅速催动法力,以药王谷的术法同时将二毒逼出,寒热二毒冲破经脉。
“唔……”
崔茗忍不住轻哼。
黑蛇盘上鱼阙的脑袋,只恨自己没长手脚将鱼阙的眼睛和耳朵都捂起来。
该死,你要叫唤就叫唤,整这出来干什么?
轻哼过后便是长久的寂静。
背着身的鱼阙怀疑他是不是疼得昏厥过去了,有些担心,出声问:“崔道友?”
“……嗯?”
崔茗的尾音隐忍:“马上就好了。”
又过了一阵,才听得他说:“我好啦。”
鱼阙转头,崔茗将外套拢上,脸色苍白,额角有汗淌下,
“既然你寒毒以退,不妨就再休息休息罢。”鱼阙说,“此处我已经设下了禁制,在术法时效没过前,山宗的追兵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找到这里。”
“我需要打坐两个时辰。”她说,“你可以为我护法,也可以休息。”
“我选择休息。”崔茗说。
鱼阙也就不再管他,自顾自地入定打坐,而他便坐一旁,看着她。
“余道友?”
“怎么了?”
“我在七脉争锋上见过你,余道友真的很厉害呀,”崔茗说,“我在你的剑意里感受诀绝的勇气……能和你结交,真是太好了。”
他捧着腮,说,“谢谢你,余道友。”
“……谢什么?”
“没什么,余道友对我那么关照,提前和你说一声谢谢。”崔茗的语气认真,“我是该谢谢你的。”
“不必。”鱼阙说,“我什么也没做,反倒是我要谢谢你。”
火舌跳动,映照着崔茗的脸庞,浓眉大眼的青年看起来和平日憨厚温润的模样不大一样了。
影子里,火好像蔓延到了他的脸上,有一缕缕的白烟自下颌处冒出。
黑蛇直起脑袋,瞳孔发绿。
“你在做什么?”鱼阙察觉到了异样,睁开眼,但只见崔茗从芥子袋里摸出来两块豆饼,放在火上烤。
豆饼的香气覆盖草药的苦,甜甜糯糯。
“……”
“你要不要吃呢?”崔茗见她望着自己,想了想,把饼子递给她,“鱼道友许久不进食,难道一直在靠辟谷丹维持吗?还是吃些罢。”
鱼阙刚想摇头,那块饼被手腕上盘着的黑蛇一把夺过。
它小小的嘴叼着豆饼,非常警惕。
“……这条小蛇是什么时候跟着余道友的呢?之前没见过,”崔茗倒是不介意,边啃豆饼,边瞅着它。
“在斛解阁捡到的。”她向他介绍黑蛇,“它是四四,是我的灵兽。”
“灵兽么?”
“是,叫四四。”鱼阙又重复了一次,认真得像是在向朋友介绍自己小猫的女孩。
“……它让我想起来晏道友。”崔茗又咬了一口豆饼,嚼了嚼,说。
黑蛇抬起头,吐着信看他。
鱼阙也看他。
“都很漂亮,不是吗?”
崔茗继续嚼豆饼,语气寻常:“晏道友是青鸾阙的问寒道君的嫡传弟子,又在七脉争锋里获得一甲,那日在困龙峡里保护了整条船,真厉害呀……余道友应该与他是相识的吧?在余道友眼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的语气里既有对晏琼池的艳羡又有敬佩,还带着一丝别的什么情绪……难道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