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难得国师有如此心胸。”
鱼阙没什么时间听他阴阳怪气,直接开门见山道:“既然你我同为涂山一盟的盟友,过往种种还是请密宗忘却了罢,本座到有事问密宗,不知密宗去往南洲,所为何事?”
涂山作为妖洲几个之一,自然对六洲动向倍加关注,南洲灵脉复苏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从来不曾去过南洲,也不曾主动打听,自然不知道涂山对这灵脉复苏的心思是什么。
她只知道,各大仙门派了很多弟子去捍卫南洲,一直从中阻挠魔修和叛离的妖修得到灵脉。
药司玄既然回来,那就表明,南洲的灵脉争夺已经尘埃落定。
那么结果如何?
妖洲和魔洲最终控制了灵脉?
“魔洲的盟友向来办事利落,在诸位妖洲修士的帮助下,南洲灵脉被我方夺得,于是我才能被七尾娘娘召回来,国师大人,此后,我们就是共事了,还请多多指教呢?”
“密宗大人辛苦了。”
鱼阙面无表情地抿茶:“争夺灵脉的时日已久,怎么突然之间就被我方夺得?七脉仙门的修士不纠缠么?”
药司玄也觉得奇怪,此前诸多阻碍都拿不下南洲灵脉,怎么近来这样容易?
“他们啊,他们自然是要纠缠的,不过灵脉已经交于盟友,送回了魔洲,九枢塔被修复,七脉无法逾越天师封印。”
“原来如此。”
药司玄见鱼阙并不是很关系南洲灵脉,眼睛里投射的光倒是对他满身的防备和藏在防备底下的憎恶。
他笑,道:“国师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还有别的事请要说罢?”
“国师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
一直以来鱼阙都很讨厌有人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戏谑,玩笑,捉弄……像是将她比作了一只什么也不懂的,被人掌控的小鼠。
她拿了茶盖,轻轻撇着茶碗中的茶叶,瓷器碰撞,但屋内无言,唯有着清脆的碰撞清晰可闻。
“国师大人?”
药司玄看着她的眼睛,知道国师大人此刻不高兴,但他此番并不是来阿谀奉承的,他……
“本座知晓了。”
鱼阙面色阴沉,并不开口问,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密宗下榻何处?”
“就在黄金台的厢房之中。”
“是么?眼下拜见过了,还请密宗暂且回房歇息罢。”
“哦?国师大人这是?”
药司玄有些惊讶,不明白为什么鱼阙既不开口问丹药的事情,他在她身上种了毒,这么多年过来,也应该发现了,她也不问有关于鱼氏的事情,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么?
“本座想起还有要事处理。”
鱼阙风轻云淡地说道,“待处理完,本座再来同密宗商讨其他事宜,暂不奉陪。”
逐客令如此明显,药司玄也不好再说,站起身对鱼阙作揖,笑:“国师若是还想了解其他,可以随时来向我询问,绝对知无不言。”
“是么……”鱼阙说,睫毛轻轻颤动:
“她死的时候,痛苦么?”
药司玄知道她肯定忘不了蓬莱洲上发生的事情,莞尔一笑,“大概吧,听说那个法阵要一点点将人的血液榨干,才会夺去他人的生命。”
“这样啊,那就是很痛苦了?”
“听说是的。”
鱼阙点点头,不再多做言语。
药司玄见她真的没什么可说的,怀着一丝不甘心又怅然的心情起身,拜别,而后出去。
鱼阙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召来念齐,她低声耳语几句,念齐便点头,一脸严肃地出去了。
念齐走后,鱼阙也驱散了一旁的乌衣侍者。
她转头望着窗外,低低地叹气。
边知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倚在门口上,也叹气:“你还真是任性啊,小国师。”
“你把我们的贵客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决定关贵客禁闭?”
边知夜道:“你把他关起来,涂山那边尚且不谈论,你自己怎么办?毕竟药是他们弄出来。”
鱼阙依旧不屑:“本座不需要他的药。”
她起身,推开门就要出去。
“不需要?小国师嘴好硬,”边知夜追上她的步伐,问:“你和药王谷何时结下的梁子?”
“……”
“不说?不说我便一直缠着小国师。”
边知夜整个人要贴上来。
鱼阙面无表情地一把将边知夜推开,“没有梁子。”
“我看不像,你不说我可要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