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促本座尽快完成西洲的任务,殿下已经等不及了。”
“殿下下发的任务确实紧急,不过做事还是要循序渐进,不可急躁。”
听着他以长辈的口吻教训,鱼阙轻哼一声,懒于向他虚伪,直言道:“听闻药王谷的毒法举世无双,果真如此。”
有小童近前来奉茶。
药司玄透过雾气去看鱼阙,见她的模样确实和那个女孩儿确实足够相向,不由得一笑。
“国师大人何出此言?”
“便是你把控制心神的药赐予堂主从而控制本座,效用之好,本座只得心悦诚服。”
“国师说哪里话?”
药司玄说,“做出决定的正是国师大人自己,下定决心脱离原本的仙门加入妖洲,不是国师大人自己的选择,无论下场后果,要承受怎么样的痛楚都不悔的吗?”
“今日国师大人说是鄙人的药物控制了大人,这么说,国师大人并不是诚心归附妖洲的吗?”
“自然是诚心的,只是不曾想过,本座的诚心归附落在堂主和娘娘眼中依旧需要药物控制。”
“不知密宗的药里有何玄机,本座原先出身在仙林宫,毒法是必须修习的术法,对密宗的毒法很感兴趣。”
药司玄自然不肯把竹节虫的印记告知,他笑了笑:“本门的毒法可是在下的立身之本,国师一无师承二不是我药王谷的弟子,如何告知呐?”
“密宗对妖洲还有所保留么?”
鱼阙说,“眼下你我都身处妖洲之中,凡是妖洲之人皆坦荡胸怀,无有保留。”
“国师大人真是口舌伶俐,不过若是我告知了这毒的效力,岂不是放虎归山?”
药司玄也不是什么君子,“抱歉了,国师大人。”
“呵呵,密宗真是爱说笑,什么放虎归山?本座效忠妖洲忠心耿耿。”鱼阙把手搭在扶手上敲了敲,有些不甚在意地说:“本座知道密宗一直在追寻极渊之蛇的下落。”
药司玄眸光一凛。
蓬莱洲那日虽说鱼阙遭了他的暗算,但思绪还不算混乱,自然把他的话听了进去。
这家伙接近自己其实是为了晏琼池,或者说是他的灵兽,黑蛇四四。
他将晏琼池身上的那条蛇视为极渊之蛇……此前鱼阙只当他在胡言乱语,但现在前前后后知道了极渊之蛇其实是真实存在的。
此刻就在东洲之东烛玉京管控的禁海里。
虽然相信极渊之蛇的存在,但因为有处理不完的事务困扰,使得她没有空闲时间去想更多。
晏琼池极力否认四四就是极渊之蛇……但药司玄的目标明确就是它。这条行为有些欠欠但又贪吃的小蛇真的是极渊之蛇么?
晏琼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她呢?
“极渊之蛇乃是祖洲时代有名的祸蛇,也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存在。”
西洲仍然保留着极渊之蛇的供奉,鱼阙也知道,魔洲对它同样抱有其他想法。
魔洲还尚未能冲破天师封印,便将此后的事情都安排得如此妥当了?
“密宗大可不必装出这副模样。”
鱼阙咧开嘴笑,“你想要它,本座很早之前就已经知晓……你甚至牺牲了很多人,不是么?”
她觉得崔茗很可惜。
他心怀抱负,努力顽强,却还没有来得及施展才能便被人杀了,制作成为皮囊……
药司玄说:“我以寄生皮相尾随了你们一路,自然调查到了不少好东西,可惜,若是能在待久些,想必很多未解之谜也有了个答案罢。”
他恍然大悟:“国师原来想和我分享我所掌握的消息?国师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说。”
鱼阙瞥一眼周身环顾的乌衣侍者,抿了一口茶,说:“是吗,不如换一处详谈,如何?”
她站了起来,表情变化,有星河从脚下裂开,像是无数面折射的镜子,绽开在人的眼中。
鱼阙朝药司玄伸手,便有星河裂缝自他周身裂开,把他吸了进去。
药司玄眼界一黑,瞬间到达了一出星河铺满不见天日的秘境之中。
穿着黑色道袍的鱼阙立于前方,面目冷静,无悲无喜,她看着他,缓缓拔出了剑,巨大的威压以她为中心展开。
“这里没有外人,”
鱼阙说:“密宗可以把想说的都说出来。”
药司玄察觉到了来势汹汹的杀意,脸上警惕,但还是故作镇定的问:“国师想知道什么?”
“鱼珠死的时候,痛苦么?”
这个问题鱼阙已经问过一次,但此时此刻,她重复了一边。
“我想,应该不痛苦。”
“为什么?”
“我并非鱼珠,不能切身体会到她的痛苦,在此只敢道一句,我猜想的。”
药司玄知道她还执著怀余庄上的事情,语气斟酌,但始终觉得她不能对自己怎么样。
“不能切身体会她的痛苦?”
鱼阙轻笑一声,“好一个不能体会她的痛苦。”
“既然你不能切身体会她的痛苦,那便在此体验。”鱼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