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呆子有时候就是一根筋,认死理,见他还愣在原地,宋幼清一狠心将后背上的箭拔了出来,“你还不明白吗?你救不了我,去找沈安来!”
谢常安眼中腥红,他如何不知这只是宋幼清为了让他先逃的说辞,可她亦说得并非无道理,他不是大夫,她受了伤,他亦救不了她,只有援兵与沈安来了才有最后一线生机。
谢常安咬了咬牙,嘶吼了一声,逆着箭雨便朝着悬马坡而去。
“给我追!”隗禹哪里肯定放过谢常安,派了一队人马前去追谢常安。
见谢常安走了,宋幼清终是松了口气,可箭雨密集,她也已无力抵挡,知晓谢常安看不见她,她咬着牙将剑身削断,讽刺地看了隗禹一眼,“隗禹,你的人还是不行……这么几箭都射不死我!”
隗禹怒火中烧,他一个翻身下马,“射!给我射死她!”
弓箭手不敢违令,各个双剑齐发,宋幼清饶是有三头六臂也躲不开,她根本无力抵抗,十余箭纷纷射在她身上。
她死死握着长剑,将一支支箭斩断。
隗禹一抬手,弓箭手便齐齐收起弓,宋幼清这才得了空隙大喘一口气。
隗禹走到她面前,冷笑了一声,“宋幼清,你终究是败给了我,若你跪在我面前服输,那我便饶你一命,如何?”
宋幼清抬起苍白的脸,轻嗤一声,“做……梦!”
她发间凌乱,沾着粘稠的血液,遮蔽了她的视线,她正欲抬手抹去,却见自己手上也满是鲜血,她低着头自嘲地笑了笑。
隗禹捡起身边的长剑,忽而阴笑一声,他猛然间抬手,将手中的剑就往宋幼清身上刺去。
宋幼清知晓躲不开,剑逼近之时,她也只是将身子往左侧挪了挪,“噗嗤”一声,剑直接刺穿了她的胸膛。
隗禹并不知她的心生来就长在右侧,她往左侧倾身只是避开致命而已,可她也活不了,只是死得慢些罢了……
可即便如此,隗禹也并未松手,他推着剑又使了几分劲儿没入她的胸膛,一寸,两寸……剑尖亦从后背探出,沾满了她的血。
可即便如此,宋幼清也死咬着牙不肯哼一声。
她身子一软,人就要跪下,她使劲气力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插,半身的气力沉于剑身之上,拼尽全力只让自己单膝跪下。
鲜血直流,染红了她一身,她的意识也被渐渐剥离。
隗禹浑身一震,并未想到即便如此,宋幼清都不屈服,“宋幼清,你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悔……”她死死盯着自己脚下的土地,一字一字道:“若我……活着,必……屠……北狄!”
“死了还嘴硬,来人,给我将她的脸割烂!”
……